神学导论  第二十八课  不承认《圣经》无误的福音派﹕新福音派

主讲:林慈信牧师_校对:加立弟兄_文字:ZXR姐妹

刚才我们第27课最后讲到巴特,我们说在19世纪,整个19世纪,因为有了康德的宇宙观的二分法,19世纪的所有哲学家,除了改革宗几位卫道、辩道的神学家以外,所有的哲学家都把某一些相对的东西,当作是绝对的。

唯心把主观当做绝对;唯物把物质或者进化论当作绝对;祁克果存在主义把感受现在这一刻我的焦虑、我的绝望当做绝对;巴特到了20世纪,就把上帝一种很主观的、好像火山爆炸的事件型的启示当做是绝对。但是都是空中楼阁,都是不可信任的。

现在我们来看“新福音派”。“新福音派”就是今天21世纪福音派的主流,并且他们自称为福音派,影响广大,包括很多最有名的神学院,包括华人的、外国人的。

基要派的信仰,就是说我们相信圣经是神所默示的、无误。基要派的信仰目前是被孤立起来,慢慢慢慢地影响力是越来越弱,我的意思是说在神学院、在学术界我们的影响力是越来越弱的。圣经无误,被新的圣经观取代:哦,圣经是上帝在人的文化中写的,跟外面的文化都差不多,没有什么独特。圣经是人写的,取代了圣经是无误的。以前是解经讲道,现在是用心灵鸡汤型的讲道取代了。也就是说,讲故事不是喻道故事,乃是说讲章本身就是故事。就是说真理不在于真理,不要谈教义,特别不要谈教义神学,要谈的是圣经里面有一套故事,一个叙述narrative。所以讲道也是一套的叙述,另外一套的叙述来重现,再一次活出圣经里面所呈现的叙述,心灵鸡汤型的讲道。上帝是六天创造世界和科学创造论被其他的基督徒科学家孤立,取笑。用圣经来做辅导被所谓“融合派”基督教心理学取代,也是取笑。市场学和广告学涌进教会,所谓的教会增长也是(众多,不是所有)众多神学院的教牧学博士学位所教导的,简直就是资本主义的广告学的翻版。

还有,西方教会基督徒(是指特别是西方的)和社会人士,普遍地圣经文盲。美国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其实欧洲老早就是这样子了,不过美国最近这20年,就是福音派兴旺的20年,普遍的教会内外人士是圣经文盲的。

然后我们一般正统信徒所尊敬的,比方说伯克富的系统神学,被很多的神学家,不论是美国加州的一些有名神学院的神学家,或者香港一些神学家,被认为是过期的,是不适合我们今天的文化的。甚至乎一些香港神学家认为,过期的神学是垃圾,是“坏鬼神学”,《坏鬼神学》是香港出版的一本书的书名。“坏鬼”是广东话,意思就是烂掉了,那个食物不能吃的。

所以基要神学一直,我们的信仰被孤立、被取笑、被认为是过期的。我们来看这种“新福音派”是怎么兴起的。

首先我们来看一看19世纪的背景,我来归纳一些19世纪。一方面,各种各样的不信的哲学兴起;一方面,各种各样的复兴、宣教运动兴起;一方面,美国的势力一直地兴起。所以美国这个国家、美国这个教会,看起来很乐观,乌托邦快要来临,其实,教会里面的教义、神学一直在腐烂,一直在烂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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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19世纪末就是20世纪初的写照,那我们来看。19世纪欧洲自从士莱马赫以来,自由派神学兴起了,所以19世纪欧洲教会的历史就是自由派神学的历史。

19世纪美国呢,美国在南北战争之前还是不错的,大宗派里面不分什么福音派、自由派,比方说最有名的讲道的牧师Beecher比彻,还有Blanchard布兰查德,Blanchard是惠顿大学的创办人,1860创办惠顿大学,就是葛培理博士的母校。这些都讲社会改革,同时是纯正信仰的,意思就是说,废除黑奴制度和传讲耶稣基督是一件事情,不分什么社会福音或者是基要福音的。

当时哈佛大学、耶鲁大学等等,他们的神学院已经老早就不纯正了。普林斯顿神学院,在18世纪大觉醒,就是1740年代兴起,所以19世纪的普林斯顿神学院是正统的,贺治和华尔菲德B.B. Warfield,是当时维护着正统信仰的,他们是大本营。

所以美国在19世纪,社会道德都有这种温和的长老会加尔文主义作主导。这个不是我们改革宗自己在卖花香,乃是说整个美国的社会文化,你有这种客观,可以看得见的。

比方说,我们有的时候在电视上看到以前的连续剧《草原上的小屋》Little House on the Prairie,这种很温馨的小地方,爸爸可能不去教会,妈妈去的,孩子们都去的。这种情况的确是由改革宗经过了大觉醒、复兴,进到19世纪这种乡土文化,美国小乡村。今天你到美国的南部、中部,还有些小地方,你可以感觉到这种open heart,open home,心灵敞开,家庭敞开,很好客、很愿意行善的。

19世纪南北战争之后,1870年代,几件事情发生了:一件,工业革命;第二,都市化;第三,欧洲新移民涌进美国。

这个都市化,同时还有南边的黑奴释放,还有白人劳工涌进大城市,都市生活的各种弊端大家都看得见。复兴主义运动就应运而生,这段时期就是慕迪先生的复兴主义运动的时期。

工业革命、都市化、新移民。那当然,都市化就带来一些百万富翁,到了20世纪初,有煤油大王约翰·洛克菲勒,还有其他的好几位,卡内基等等。在这段时期,都市化的时期,自由派神学、进化论、对圣经的怀疑批判,从欧洲传到美国了,特别是1870年代。1880年代,就深深地影响到公理宗、长老宗等等的神学院,卫理公会跟浸信会都没有免疫的,不过我们只不过是用改革宗的教会做一个例子而已。

19世纪,对这些自由派神学的回应,首推普林斯顿神学院的贺治Charles Hodge,华尔菲德B.B. Warfield,他们率领着这个护教的工作。

与此同时,复兴主义的火烧起来了。穆迪先生1860年,辞去他的卖皮鞋的工作,开始出来讲道。到了1870年代,80年代,很多很多的大学生都应他的呼召,特别是有过英国的剑桥七杰到美国访问,美国就兴起了Student Volunteer Movement,学生海外宣教志愿运动,1883年。还有神学生的海外宣教志愿运动。

所以,教会看起来是非常火热,很乐观,青年人就跟着剑桥七杰,就是英国贵族一样的,自愿的,很典型的,就是在一个教会大学,小的大学毕业,结婚,两夫妇二十二岁,修了大概三、四课的圣经课、伦理课,就跑去中国、印度、非洲去做宣教士了。所以,中国到了1926年,是宣教士最多的一年,是8000人,其中至少有一半是美国去的。

但是,当自由派神学渗透教会的神学院的时候,福音派不警觉,只是忙在海外宣教、大型聚会等等的事业上。你说,像不像今天21世纪呢。

凯伯,荷兰的首相,在1898年访问美国,在普林斯顿大学演讲,他的演讲,今天英文收在一本书,叫Lectures on Calvinism。今天在中国,可以在《加尔文传》的下半,刚刚出版的《加尔文传》下半,可以读得到。

凯伯在美国警告美国教会:美国教会,你们不要像我们欧洲教会,老早就放弃了信仰,你要知道,人类的历史、文明的历史,永远是敬拜真神跟敬拜偶像之间的斗争的。

但是美国是一个反知识的一个国家,美国的科技是很发达,但是,在真地去思想哲学问题、人生问题,在思想上是一个反知识的国家。这个不是我们基督徒讲的,是世俗的美国文化历史学家的结论。

所以,美国人大体上都不会去好好思想凯伯的警告,结果就是自由派神学,自从1880之后,就引进到美国的神学院。顺便一提,1870年,70年代也是时代论开始影响长老会的一个时代。

好了,现在我们来看自由派跟基要派的争辩。刚才我们说过,自由派初期,在1880年代影响神学院,比方说美国纽约的协和神学院,协和神学院在纽约,Union theological seminary,本来是复兴主义的果子,本来是那些支持复兴、支持芬尼先生的复兴的那些长老会人士开的一所神学院。

1880年代有一位教授叫做乔治.伯瑞克斯,他被长老会去审核,因为他的信仰是自由派的。1880年代,你是一个自由派的教授,会被长老会总会去提出来审判,你是正统还是异端。请记得这个,下面我们会继续来看,过了30多年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自由派开始生根在什么时候呢?1910年,在苏格兰爱丁堡召开了全世界的宣教大会World Missionary Conference,召开人是穆德先生John R. Mott,还有另外苏格兰的Oldham先生。众宗派都愿意参加,除了英国的圣公会。所以Mott跟Oldham就去拜访一些英国的圣公会的主教们。

那些主教们说,好,我们圣公会参加你们这次世界宣教大会有两个条件:第一,大会不能定信仰、信条;第二,大会不能定Who is a Christian,什么叫做一个基督徒。这些都由个别宗派自己来定。

Mott跟Oldham接受了主教的坚持。我说这个是福音派的失策,结果从世界宣教大会(1910),演变到中国1922年的全国基督教协会,演变到1946年诞生的全世界的普世基督教教协(WCC),是一条线,一步一步地自由派就进到最高层的基督教的领导、大会、组织里面。

刚才我说,1880年代一个长老会的牧师因为他的神学是新派的,结果是受到审判的。1920年代,长老会的牧师跟长老们开始放弃超自然主义,就是放弃“圣经里面的神迹是信仰的不可或缺的、必须要有的部分”。他们发表了Auburn Affirmation,1924年在纽约上州,这个Auburn Affirmation主要的意思就是说,耶稣基督是童贞女生的、身体复活等等神迹都不是重要的。

在中国这段时期的代表人物,1890年代有李提摩太,20世纪有赛珍珠Pearl Buck,20世纪的华人、中国人,有赵紫宸、吴雷川、刘廷芳、徐宝谦,还有基督教青年会YMCA,还有众多的基督教大学的一些讲师,在广州的谢扶雅,还有广学会等等。

1929年,普林斯顿神学院(请记得在19世纪,是美国主要的护教、维护纯正信仰的神学院)改组,意思就是说,董事会被自由派人士垄断了。所以梅钦,一位非常优秀的新约教授,就被逼离开普林斯顿神学院,就创办了威敏斯特神学院,1929年在费城创校。顺便一提,时代论人士在1925年设立了达拉斯神学院。所以你看,不论是改革宗或者是时代论,在1920年代,都创办了新的神学院。

威敏斯特,到了1936年,同一批牧师就被逼离开长老会,就成立了信正或者正统长老会Orthodox Presbyterian Church。这些事件,中文书有记载的,首先,有薛华写的《众目睽睽下的当今教会》,最近出版的还有《解构基要主义和福音主义》,是George Marsden写的。

好了,一九三十年代,基要派在普林斯顿神学院、在长老会这些大宗派里面,相信纯正信仰的牧师们就失去了在大宗派的地位。

1940年代,特别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福音派一方面已经退后,然后卷土重来,组织一些新的机构,比方说,青年归主Youth for Christ,葛培理是很早期的一位同工;学生事工,比方说,学员传道会Campus Crusade for Christ,导航会Navigators,校园团契IVCF(Intervarsity Christian Fellowship);富乐神学院Fuller Theological Seminary,1947、48年创校;《今日基督教》杂志,1955年创刊;还有葛培理布道团,自从他在洛杉矶的布道会成名之后;还有学生的宣教大会。

这些福音派的新兴机构、组织,就取代了基督教青年会以前的角色。因为YMCA青年会在1840年代在英国跟美国创立,都是非常福音派的,后来YMCA青年会就变成自由派的一个代表性的组织,所以到了40年代,由这些青年的事工、学生的事工取代了YMCA。

到了60年代,薛华牧师向知识分子传福音,特别是向那些吸毒的、嬉皮士。他是美国人,不过住在瑞士,在欧洲向这些知识分子传福音。还有,特别是最后的几年,薛华牧师特别提出堕胎的危险。所以薛华牧师,还有其他当代的60年代、70年代的福音派,就再一次地醒觉,要参与文化和社会。

因为自由派神学兴起之后,那些反对自由派的基要派,就是1920年代、30年代,梅钦不属这派,但是除了梅钦、改革宗以外,很多的基要派是反对自由派的社会福音,因此,同时就反对任何文化上、社会上的参与。到了60、70年代,福音派里面有一派要重新地强调,进入到文化、社会,薛华就是其中一个很出色的代表人物。

1976年,Jimmy Carter卡特总统当选,当年《时代周刊》称1976年叫做“福音派之年”Year of the Evangelical。到了1976年,福音派从1920年代被藐视、被取笑的,现在进入到政治界的殿堂,总统是福音派的。卡特总统,每个星期只要不离开华盛顿,继续地在第一浸信会教成年主日学,是一个很谦卑的总统。

与此同时,也就是说福音派从40年代机构的开始,到了60、70年代进入文化,1976年当选总统是福音派,这段时期,我们以富勒神学院的历史作代表。富勒神学院的历史,他们也很大方,让一位学者写出来了,George Marsden,也就是《解构基要主义和福音主义》这本书的作者。他的第三本重要的书就是Reforming Fundamentalism《基要主义的改革》,就是富勒神学院的历史。

富勒神学院在1947年创校,当时他们创校的目的是非常鲜明的,就是要回应当代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人类文明的危机。他们大体上是改革宗的,有浸信会、有长老会,要以一个很理性的神学、福音派的神学,用所有福音派学术的资源,来回应人类文明的危机。“我们要创办一所在西部的,就是加州的,好像哈佛大学这样子的神学院”。他们的理想是非常崇高的。

到了1960年代David A. Hubbard担任富勒神学院第三任院长,他就接纳一些不信圣经无误的教授,包括创办人Charles Fuller牧师的儿子Daniel Fuller。所以到了1960年代、70年代之后,富勒神学院的信仰立场就不包括“圣经无误”这个字。

1975年、76年,有一批福音派的领袖就很关心这件事情,就邀请了富勒神学院这一类的教授们对谈,在波士顿,不成功,没有达到共识。因此,1976年这些福音派的领袖就成立了“国际圣经无误协会”(International Council on Biblical Inerrancy),所以发表了《芝加哥圣经无误宣言》。

与此同时,你不要认为只有改革宗的长老会,才在“圣经无误”这些事情上有争辩,路德宗的路德会,不是信义会,是路德会(Lutheran Church-Missouri Synod),在1970年代也有一次很重要的争辩,不同的是,保守派保住了他们的神学院,协同神学院Concordia Theological Seminary。那些温和派,也就是自由派,就被逼出来,也开了一所“协同神学院” Concordia Theological Seminary,他们的别号是“放逐神学院” Seminary in exile。

另外,美南浸信会自从1970年代到今天为止,因为浸信会的体制是每一个教会独立的,所以,很多事情只能够靠一些政治的手段来选举谁做他们全的宗派的主席,或者说某一个神学院的院长。这些重要的职位,经过了30年之后,我们可以说,美南浸信会还是两派的坚持的。不过,美南浸信会差不多有十所神学院,其中一所的名字叫做“美南浸信会神学院”(Southern Baptist Theological Seminary),他们的院长R.Albert Mohler,R.Albert Mohler是非常坚持圣经无误的,甚至乎你可以说他是一位改革宗的浸信会神学家。所以美南浸信会,到目前还是有一股势力在里面。

所以,长老会、浸信会、路德宗,连圣公会都受影响了,所以1970年代初有一所圣公会的神学院在匹兹堡创立,就是福音派的。今天,2008年,是圣公会美国最有名的八间教会要离开圣公会的一个年代,因为圣公会已经开始按立了同性恋的主教。

好,所以我们看到,整个新福音派是在一个自由派的空气里面,但是往往在19世纪自由派兴起的时候,我们不醒觉。好了,1970年代不相信圣经无误的新福音派兴起,我们也不醒觉,因为这段时期毕竟是福音派一些最巨型的教会增长的时期。

一些有关的发展,就是与圣经无误运动之同时,有亚当斯(Jay E. Adams)创办圣经辅导运动,还有科学创造论,Henry Morris也创办了他的一个研究中心(Institute for Creation Research), 他们的网站就是www.icr.org

不论是华人的或者是外国人的神学院,一直来都是非常的基要福音派的,1980年,兰姆Bernard Ramm,一位浸信会的神学家,写了一本书,叫做Beyond Fundamentalism,《超越基本主义》,这本书就是他自己接受巴特神学的宣告。

与此同时,香港也有神学家,在全世界华人福音运动的最流行的杂志里面,连续刊登了16篇介绍现代神学,也就是自由派神学的文章,差不多没有批判的。

所以80年代,1980年可以说是新正统冲进福音派,但是很少基要派的牧师、神学家留意到。我第一次留意到华人教会的信仰变质,是当我在1985年参加“福音与华人文化研讨会”,我跟很多我的朋友、同道都参加,那我就注意到,一些方法论和巴特的神学抬头了。

今天,进入到21世纪,我发表了“认信圣经无误的重要性与当今适切性”,还有另外一篇的跟进文章,叫做 “有道可传,以经解经”。这些都是呼吁中国跟华人教会,回到1930、40年代基要派的共识,不论宗派,我们在圣经无误、圣经默示、神是六天创造世界,一些很基本的道理,我们是要用圣经来辅导,不是用世俗心理学的理论等等。盼望我们重新地建立,或者神自己兴起一个自发性的基要福音派的共识,我想这个是21世纪世界最需要听到的,是有道可传的教会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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