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集)16讲教义神学的目标定义
第 16 讲 教义神学的目标（定义）
主讲：林慈信牧师_校对：加立&ZJY(CGY)_文字：Creative
- The Object of Dogmatic Theology (p. 39) 在这一节，我们要来看教义神学或系统神学的定义。我们先来看早期的基督教神学认为 系统神学是研究什么的。
我们先来看奥古斯丁。奥古斯丁认为教义神学就是处理神、世界、人和圣礼。他的救恩论就包含在圣礼里面了。伦巴德的彼得，就是写那些名句的那一位，认为基督奥秘的身体（就是教会），就是神学的内容。Hugo of St. Victor 认为，上帝救赎的大功就是教义神学的内容。 阿奎那就比较丰富一点，我用英文读一次：Theology is taught by God，teaches God，and leads unto God。阿奎那说：神教导我们神学，神学讲论神，神学也引我们到神那里。我再 说一次，神学是由神来教导的，就是来自神；神学讲论神，teaches God；神学引我们到神 那里。
到了宗教改革的时候，因为天主教太过强调天主教徒只要默信（简单的说，迷信），盲 从地跟从教会的教导，这就是信心了。所以到了加尔文的时代，他们特别要强调，我们要知道、我们要认识我们所信的是谁、信的是什么。 所以什么是神学呢？宗教改革家认为神学就是 the knowledge of God，或者是 the science concerning God。神学就是认识神或者关乎神的学问。后来有些人就嘲笑这种定义，“神学就是认识神“，他们说：我们地上的人不可能对神有一个完美的、完整的认识的。改革宗的神学家，当他们说神学就是对神的认识 the knowledge of God 的时候，他们会做出一种分辨：第一种认识就是 the archetypal knowledge，就是神自己对祂自己的认识。神怎么认识祂自己，这个是原本的认识。第二种认识就是 the ectypal knowledge，这个乃 是因为神自我启示了，人可以得到的知识。
我再说一次，这两种知识，一种是神怎么认识祂 自己，第二是因为神启示了祂自己，人能够怎么样认识神。范泰尔就会说：神怎么认识自己，我们是不可能认识的。我们只能在这方面身为神的形象，可以有一种类比的知识（analogical knowledge），类比这个字就相等于神的形象那个字。 但是当时的改革宗神学家认为，第二种的 ectypal knowledge 是可能的，因为上帝启示了祂自己，祂自我启示了。 所以十七世纪有些神学家，他们会这样说，神学的目的是什么，有三点：第一，True religion unto salvation，使人得救的真的信仰；第二，The life for God in Christ，在基督里 为神而活的生命；第三，The service of God that is well pleasing to Him，讨神喜悦的侍奉。
再来一遍，神学教导什么的？就是认识神、关于神的知识是什么？就是第一，怎样相信以致得救；第二，怎样在基督里为神而活；第三，讨神喜悦的侍奉。所以你看，十七世纪，无论是英国的清教徒还是荷兰德国的改革宗，他们看神学就是如何得救，如何培养灵命，如何 (P87) 服侍神的学问。
总的来说，改革宗喜欢说神学就是认识神的知识，不过一般来说他们后面会多加一些字， 比方说，theology is the science God and of divine things，神学就是关于神和属神的事情的 学问；或者说 theology is the science God and his relation to the universe，神学就是关乎 神和神与宇宙之间的关系的学问；或者说theology is the science God as he is in himself and as he is related to all his creatures，神学就是关于神祂自己的学问，和神怎么样与祂的受造 物发生关系的学问：神自己是谁，祂与受造物之间的关系是什么？神学就是研究这些的。所 以当我们说认识神的时候，我们指认识神和祂的启示，或者认识神和属于祂的事，或者认识神和祂与宇宙的关系。
我在这里多加几个定义。清教徒会这样说（应该是 William Perkins）：Theology is the science of living blessedly forever 神学就是怎么样永远蒙福生活，如何永远过蒙福生活的学问。这句话当然就假设了神存在、神已经启示了祂自己、神指示人如何过蒙福的生活，神学就是研究这些的。所以，其实改革宗一直以来都是注意到神学和敬虔之间的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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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到了康德以后，康德认为人是不可能有对上帝的理论的知识，理性的知识的。所以他说，假如神学是研究神的学问，这就是不可能的。宗教里的学问，只可以用实际的理性， 不可以用纯理性；而教义里一切的命题，都是不能用理性去证明的，只能用信心去领受。还有施莱马赫说，神学就是 the science of the Christian faith，基督教信心的学问，他的信心 就是凭主观的经验。
我们跳到二十世纪，经过了康德、施莱马赫、新派神学、自由派神学之后，到了二十世 纪，因为宗教或者是信仰，都被看为是主观的，所以，到了二十世纪神学的定义是什么呢， 神学的定义就是 the science of religion，宗教的学问，就是宗教研究；或者是 the science of Christian religion，基督教的宗教的研究。当他们说 religion 宗教的时候，他们是指主观的 宗教。也就是说，神学是研究什么的？神学是研究人类里面有这种宗教的现象，所以他们的 “宗教”观念都是从没有神迹，没有神的这个假设去研究、去定义的。神学是研究宗教的，宗 教就是人类生活的那个层面，就是他跟一个神明的关系那个层面，那个是神学要研究的。因此，就有越来越多的学者去研究宗教的历史，宗教的哲学和宗教的心理学。当然，近年来还 有宗教的社会学等等。
我想大家都知道，无论是国内的一些研究所，还是一些国外大学所附属的神学院，有些 神学院不叫神学院的，叫“宗教研究所”，或者说 school of religion。因为他们要做的是要研究宗教，研究基督宗教。台湾只有一所，就是中原大学的宗教研究所。国内可能有十几所， 国外西方的大学很多都有神学院，但他们的神学院往往是用一种宗教研究所（graduate school of religion）这种形式出现的。我自己所读的大学宾州大学，附近有一间圣公会的神 学院，后来关门了，与波士顿的合并了，但是大学的文理学院有一系叫“宗教思想系”，Religion Thought Department，我就是在这个宗教思想系里修旧约，它不叫旧约叫古代近东，我修了十九世纪的宗教思想史，就是施莱马赫这些的东西；我修了美国基督教史，特别是所谓异 端的、旁门的；另外就是基督新教史，我学了好几科。
这些老师就是把基督教当做一个人类 的宗教来研究的。 到了我读博士班的时候，我所读的是天普大学，我是历史系的。我是很怕读博士的时候 给这些不信的教授逼迫我的信仰，以致论文不通过，所以我是躲在历史系的。但是天普大学 有一个非常出色的宗教系，这个宗教系里面有一位姓傅的，是研究佛教的；有一位意大利背景的美国教授是研究存在主义和禅宗的（嬉皮士时代很喜欢研究禅宗）；有一位敬虔主义的研 究员，我就是跟这位教授读敬虔主义，他是一个很爱主的教授。有一些世界上很出名的自由派神学家，（如：写过《四福音的世俗意义》Secular Meaning of the Gospel 的作者 Paul Van Buren，和专门研究中古时期、宗教改革重洗派的），很专门的，有各种各样的教授，这就 （P88） 是一个典型的宗教研究系。 天普大学本来有一所神学院， Conwell School of Theology, 浸信会的，后来就跟戈顿神学院合并，所以 Conwell 这个神学院就不存在了，剩下的教授就与这个大学的宗教系合并了。所以不论我读本科还是博士班的学校，都有宗教系，或者是宗教思想系的。
他们的目的 不是训练传道人，他们的目的是研究宗教。 你说，他们不信耶稣基督的，不信圣经的，为什么还要研究宗教呢？你不能这样问的。 因为你要了解到西方整个学术界，在宗教改革的时候已经有人文的各科，有历史，有哲学， 有希伯来文也有希腊文。到了宗教改革重新发现福音的时候，受到马丁路德或者加尔文影响 的大学，当然慢慢就会有一所神学院出现了。但是，一直以来文科是包含了哲学，跟早期、 中古时期、古代的研究的。特别经过了康德、施莱马赫的影响（就是说人是不可能找到真理 的），宗教系就研究人类宗教的现象，包括宗教的历史（宗教的进化），宗教的心理学、宗教的社会学、宗教的哲学。所以受到这种宗教研究影响的神学院，比如富勒神学院，它是一所学术程度很高的，慢慢慢慢地，护教学这门就不见了，变成什么呢，变成了宗教哲学，philosophy of Religion 意思就是说，我们不要来批评别人的哲学，我们来研究西方历史两千年来的哲学和基督教的神学是怎么样跟哲学互动的。中文应该有一本他们教授的书，Philosophy and Christian Faith， 《哲学与基督教信仰》或者《哲学与基督教思想》，Colin Brown，应该是北京大学出版社出 版的，那个系列里有一本是富勒神学院的教授写的（按：《基督教与西方思想》科林·布朗著）。 他的写法，等于我在大学里读哲学、读宗教思想史一样，很负责任地排列两千年来的哲学跟 神学，他大部分是以正面、友善的态度来处理世俗哲学的。
所以我们刚才讲，自从康德以来，神学的定义慢慢变成是宗教的研究，而宗教这个词其 实在康德之前，就是在路德、加尔文的时期，宗教这个词是正面的，不只是指人类的宗教现象。宗教这个词就是敬虔的意思，比如加尔文的《基督教要义》这本书，英文叫 Institutes of Christian Religion。institutes 这个字就是教训、指导的意思。Christian Religion 基督宗 教的意思是怎么做一个敬虔的基督徒，所以 Religion 这个字是指信仰，是指敬虔，所以 Institutes of Christian Religion 不是基督宗教的研究，乃是基督徒敬虔的指引的意思。
但是， 过了康德，过了巴特之后，整个神学研究的内容就是人类的宗教现象，所以它只是一种形容 式的，描述式的，而没有正面的指导教会的作用。他把基督教说成人类众多宗教之一，没有 她的独特性。 近年来，有一些改革宗神学家想要重新去建立神学的客观性，比方说贺治（Charles Hodge），19 世纪的改革宗神学家，普林斯顿神学院的。他说，神学要研究的就是 the truths and the facts of the Scripture，圣经里的真理和事实。神学家要作什么？要收集这些事实跟 真理，证实他们（authenticate），重新排列他们，来表达他们之间的有机的自然关系。
我们在读神学院时，1970 年代威敏斯特神学院，必读的系统神学教科书就是贺治的《系统神学》，三卷本。我每次读到那里的时候，我都感觉到有种不舒服，为什么神学就是排列 圣经里的“事实”？
首先感觉到很像实验主义，第二又很像证据派的护教学。的确是的，贺治 是受到这种哲学影响的，后来，范泰尔也会批判他。同时代，在荷兰的凯波尔，凯波尔是荷 兰的首相，也是系统神学家，他说这个定义是不对的。凯波尔和巴文克，就是 100 年前 1900 上下的神学家，他们说，我们反对你的说法，我们反对你说神学家需要“证实”圣经里面的事 实（The theologian must authenticate the truths and facts of the Scripture），人哪里有资 格爬到圣经以上，去证明圣经里面的事实呢？凯波尔是这样说的，God cannot be the direct object of scientific study，神不是我们神学研究的一个直接的对象。他就分两种，一种就是 神学是研究神的学问，Theology as the knowledge of God，
第二就是研究神的启示的学问, theology as a science, which finds its object in the divine Self-revelation。再来一次，第一 是研究神，第二是研究神的启示。总之，神是神学研究间接的比较远的对象或者内容，圣经 89 或者神的启示是神学研究的直接的内容。 我想，这些很细的分辨告诉我们一件事情，我们是透过研究神的启示、圣经的启示来认 识神的。后来还有巴文克等其他的一些神学家都对系统神学有不同的定义。
总的来说，改革宗认为，神学就是 the science concerning God，关于神的学问。所以 神学的对象就是 him as he has revealed himself in his words，神学就是研究神，那位在祂 的话语里面自我启示的那位神。所以神学首先假设了：第一，神已经启示了自己，让人能够 认识祂；第二，人是按着神的形象被造的，因此，是可以领受和明白这个神的真理的。第三， 人里面有一个愿望，去把这些真理系统化，好叫我们看清楚神与祂所造的宇宙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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