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与《圣经》 01 哲学是什么？为什么要研究哲学史？
主讲：林慈信牧师_校对：刘加立弟兄_文字：陈弟兄
Philosophy and the Bible Session 1哲学与圣经第一讲。各位弟兄姐妹、同学们，我们这个哲学与圣经的系列是根据约翰·傅兰姆所著的《西方哲学与神学史》（A history of western philosophy and theology）书里面的第一章（Chapter one : Philosophy and Bible），哲学与圣经。我先把这个第一章的前面一半的目录跟各位读出，先给各位有一个概念，然后我们再从头、从这一章一开始来很仔细地研究。
哲学与圣经一共我分12段。第一段，什么是哲学？第二段，为什么要研究哲学？第三段，哲学、神学与宗教这三个概念之间的关系。第四段是，哲学主要的分支或者范围，就是形而上学、知识论和伦理学。特别形而上学那段，傅兰姆列出形而上学讨论的九个课题。第五段是，这三个主要分支，就是形而上学、知识论和伦理学之间的关系。好了，到了第六段，傅兰姆就正面讲一个，圣经的哲学，换言之圣经的世界观。第七段，傅兰姆所创始的人类知识或者知识论的三个观点视角。第八，罪和哲学的关系。第九，基督教哲学与非基督教的对立和共同点。第十，势不两立的对立：在形而上学方面。第十一段，势不两立的对立：在知识论方面。最后第十二段，势不两立的对立：在价值论包括伦理学方面。
我们再仔细看这个目录。第一段，哲学是什么？在这个第一段，傅兰姆讨论哲学这个字的定义，这个字的意思跟这个字的定义，然后人们对世界观有不同的态度。基督徒对世界观这方面的坚持或者委身就是，基督徒的世界观是源自圣经的。最后第五段的，还是在第一段里面的，有循环论证这个嫌疑吗？
第二段，为什么要读哲学呢？哲学读来有啥用？为什么要研究哲学的历史呢？有四个原因：第一是，操练我们的思考能力，第二，哲学对基督教神学有着深远的影响，第三，西方的哲学大部分是由非基督教的假设所掌控，因此（第四），对基督教信仰、基督教思想最艰巨的挑战乃是来自哲学的。
第三段，哲学、神学与宗教。首先，傅兰姆给神学一个定义，那么神学跟哲学的关系又是什么呢？再来，第二小段，傅兰姆给宗教来了一个定义。顺便一提，巴特、潘霍华（Bonhoeffer）等人，他们怎么滥用了宗教这一个词，傅兰姆没有说滥用，是我加上去的。第三，基督教宗教和基督教哲学之间的关系，耶稣基督是宇宙人生一切的主宰。第四，非宗教性的哲学（就是世俗的哲学）有可能存在的吗？第五，宗教和哲学之间存在着区别吗？结论是第六，哲学的基本问题都是宗教性的问题。
好了，来到哲学的主要分支，第四部分第四段。第四段的第一部分是形而上学，就是对存有的研究。这里分九个课题。宇宙是一还是众？一而众的问题。第二，宇宙是唯心还是唯物？第三，共相（universal）真正存在吗？还是只有殊相，只有零没有整？第四，宇宙是不断地变动的还是不变的呢？第五，自然界跟人类历史有目的吗？还是没有目的的？第六，因和果之间的关系是什么？顺便提的是，人有自由意志吗？第七，人有灵魂吗？第八，人的理性如何运作或者应该如何运作？第九，有神存在吗？知识论要讨论的问题乃是人类的知识可能吗？人能够认知吗？而知识的根基是人的理性吗？还是五官经验（就是科学）？还是主观的感情、意志、直觉等等呢？最后，除了形而上学跟知识论就是价值论（value theory），包括伦理的。这里分三派：义务论、目的论、存在主义。
第五段，这三个分支就是形而上学、知识论、伦理学，它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呢？换言之，我假如要读哲学要从哪里开始读呢？从形而上学吗？从知识论吗？从伦理学吗？都可以的。因为这三者是彼此关联、互相影响，也是彼此的前提。这三个专业其实是三个观点、视角，对整个哲学的整体的三个视角。
第六段，圣经的哲学。圣经的哲学这里包括：创造主和被造物两者的两圈的世界观，两者的绝对的区别。二，至高的存有就是上帝，是绝对者也是位格，也是三位格，绝对三位格（absolute tri-personality ）。第三，这位主宰——上帝，他的主权从三个观点角度或者三个主权属性来理解。最后附带的是，那这三个主权属性就是掌控、权威和临在，与三位一体有关吗？
第七段，人类知识的三个视角。在这里，傅兰姆用了上帝的主权属性，就是掌控、权威和临在，发展出知识论的三个也是观点视角，就是处境的视角、准则的视角和存在的视角。这三个是不可分割的。对哲学来说，对建立哲学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
第八部分，罪和哲学。人若拒绝接受圣经的世界观就是罪。而抗拒上帝的主权带来的后果，罗马书第一章下半章指出有三部曲。第三，罪人是活在一个幻觉世界里面的，错误地认为自己是自主的，这个自主的范例首先是指夏娃。
第九部分，第九段，基督教与非基督教哲学之间完全是势不两立对立的，因为我们在从事的是属灵争战，只不过是在哲学思想方面的属灵争战。但是基督徒跟非基督徒也有在某些事情上可以同意的，有这个可能的。而非基督徒跟基督徒每一方、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对自己的前提不一致，所以很有趣、很复杂。
最后，第十、十一、十二段就是把这个势不两立的对立很仔细的，在形而上学、知识论和价值论（就是伦理学）等等这三方面，傅兰姆再进一步地、详细地去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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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们进入到本文了，哲学与圣经。第一段，哲学是什么？what is philosophy？哲学是什么？第一，哲学（philosophy），philosophy这个英文字的定义，philosophy ，philo就是爱，友谊的爱。sophy就是智慧。哲学（philosophy）就是对智慧的爱慕。那么智慧是什么呢？智慧就是一个更高层次的知识，探索那些意义深远、重要、又实际、又适切的问题。傅兰姆说：参考我在我的《上帝论》英文的505到509页的那里的讨论。在古代有一种智慧文学这种传统的著作法。智慧文学一般是收集了智慧人的名言。圣经里面智慧文学包括约伯记、箴言、传道书和雅歌。另外，以色列以外很多文化都有他们的智慧的文献。圣经其他部分也有智慧文学的特征，比如说诗篇第一篇、诗篇104篇、马太福音11章25～30节、哥林多前书一、二、三章、雅各书等等。
二，对“哲学”这个概念的定义。刚才是那个字的定义，现在是“哲学”这个概念的定义。哲学当然就不仅仅是古代的智慧文学的延伸喽。哲学的定义是什么呢？傅兰姆说，Philosophy is “the disciplined attempt to articulate and defend a worldview.”哲学就是有纪律地说出articulate，并且维护（defend）一个世界观（worldview）。哲学是有纪律地、严谨地去说出一个世界观，并为它维护或者争辩。世界观是什么呢？Worldview is a general conception of the universe.世界观就是对宇宙的一个最一般性的概念。一般来说，整个的实在，在我们的讨论里面，实在（reality）就是现实世界，就是世界的实况。实在最一般性的真理就是：第一，what is？什么是？或者说宇宙的实况是什么？how we know it？我们凭什么知道、认知这个世界？第三，how we should act? 我们该如何活下去?因此,世界观（worldview）是最恰当的概念，用来指哲学研究的内容的（philosophy’s subject matter）。一讲到世界观，我已经说过，当今是什么时代？当今是人类最野蛮的时代，是西方文明完全破解的、瓦解的时代。
所以，第三，对世界观的不同态度。A. 人们（特别后现代）喜欢用叙述（narrative）或者大叙述Meta-narrative，用这个词来取代世界观（worldview）。今天很多人喜欢这样做的，用Meta-narrative大故事、大叙述来指这个涵盖性的愿景的。大叙述（Meta-narrative）认为，宇宙是一个不断在前进的故事，an ongoing story 。worldview世界观呢，就认为宇宙是一组物体或者是一组事实，或者一堆的过程，a collection of things, facts and processes。我再说一次。大叙述呢，视宇宙为一个不断前进的故事，世界观呢，则视宇宙为一组的物体、事实或过程。
下面是傅兰姆的回应。其实，大叙述（Meta-narrative）和世界观（worldview）这两个概念，是互为前提、互为预设的，they presuppose each other。叙述若存在，必然是关乎某某事物的叙述或者故事，就是关于事物包括位格、事实和过程。逃不了事物、事实跟过程的。而事物、事实和过程若是存在，他们必然有他们的历史可以透过叙述故事来描述的，所以他们彼此是前提。
- 另外一个对世界观的态度，这个是典型的后现代的解构主义的态度。有人认为呢，世界观或者是大叙述都是不可能存在的。若存在的话，我们至少不可能知道，worldview or Meta-narrative are impossible，不可能的。or if they exist, we have no access to them，就算他们存在我们也不能获知。Jean-Francois Lyotard，这个法国的哲学家利奥塔，他对后现代思想（post modern thought）的定义就是，Incredulity toward meta-narratives，不相信大叙述，对大叙述的不信。
- 傅兰姆说：我们的回应是：第一，是啦，若有人认为自己知道宇宙的整个架构，听起来是满傲慢的；第二，但是我们也应该能够理解，世界观其实是不可或缺的，至少作为working assumptions，作为暂时的假设是必须的。例如，宇宙若不可能透过理性思考而去认识，那么花时间去讨论它干啥呢？后现代思想家为什么认为他们写书立论来支持他们的后现代主义是有价值的呢？至终我们必然会假设：宇宙是人的理性可以知道的， accessible to the mind，宇宙是人的理性可以获知的。而这样的假设就是对整个世界的一种信念，一个世界观。利奥塔可能极力地立论反对。但他如此做的时候呢，必须假设一个另类的世界，——他要假设的世界。这个世界大部分是非理性的，人的理性不能认知。但是有一个没有办法解释的事实是，有些小小的，具有理性的区域的小小的叙述，因着它们的存在我们还能够一同生活、彼此讨论。结论是：宇宙庞大的非理性，加上一些具有理性的小区域，这个就构成利奥塔的世界观了。利奥塔并没有成功地排除所有的世界观，只不过用一个世界观取代另外一个而已。
第四，基督徒对世界观的坚持，或者说基督徒是委身于怎么一个世界观的呢？基督徒的世界观源自圣经。傅兰姆说：“身为基督徒，我坚持我的世界观必须来自圣经，这个是我的委身、我的坚持。上帝是宇宙的创造主；世界是由他所创造的；人是按照他的形象被造的；我们人类的困境，乃是罪和罪所带来的后果；基督的救赎大工乃是我们得救的根据；基督必将再来，那个时候宇宙万物就达到终点（consummation）。这个世界观，就是我在本书里面的前提或者预设。就是当我们与我们讨论的哲学家对话的时候，我也会为这个世界观争辩。”所以，这个是傅兰姆的前提，他也是会为之争辩的。
第五，循环论证的问题。傅兰姆说：“我为这个世界观而争辩，但它同时又是我的前提，那似乎岂不就是循环论证了？”回应：但我们讨论世界观的时候，这种循环是必然的、不可避免的。当利奥塔为他的世界观争辩的时候，他同时把他的世界观当作是前提。理性主义者也必须诉诸理性来维护他们的理性主义。唯心主义者也必须根据唯心主义的论据和论点来维护他们的唯心主义。经验主义者致终也必须诉诸五官经验来维护他们的经验主义，虽然他们很少这样做。我们也很难想象这样的论据只能成功的。哲学就是这样的！人生每个层面都是这样的，换言之，当你为一个绝对的原则去争辩的时候，你肯定回去用它里面的概念做你的前提的。傅兰姆说，We can’t step out of our skins，我们不可能踏出自我的，不可能踏出我们皮肤以外的。我们就是如此的。所以我们最多能够做到的，就是彼此告诉对方我们自己的世界观为什么对我们来说是合理的，也对我们来说合理地去解释了人生宇宙万事。当然，我们也有权利提议对方的世界观可能不合理，当被审核的时候，可能被解构而瓦解。这个就是哲学讨论嘛，That is an example of a philosophical discussion。
注脚四，傅兰姆说：“我在很多地方都已经讨论过这个循环性的必然或者不可避免性，参考我的《神学认识论》（英文原著130页到133页），《护教学概论》（英文新版第10到15页），《圣言论》（英文原著的24到25页）。”
好了，我们讲完了第一段，什么是哲学？第二段，为什么要研究哲学？Why study philosophy？分第一部分，哲学读来有啥用？这个年头，没有人是为了找一份高薪工作而去念哲学的。哲学有啥用处？亚里士多德可能提供了最好的答案，All men, by nature, desire to know，全人类本质上都想要知道，都有想知道的意愿。探险家为什么攀登喜马拉雅山？because it is there，因为它在那里。同理，所有人都有愿望想要了解他们的处境。有些人限于探索利奥塔的“小叙述”，有些人把自己限制于探索利奥塔的“小叙述”的领域。但是上面我们已经看到，很不容易遵守这个规则。苏格拉底这位哲学的圣人说，The un-examined life is not worth living，没有自我反省的人生是不值得活下去的。
更重要的是第二，Why study the history of philosophy?为什么要研究哲学史呢?这个问题就问得比较具体一点了。一个基督徒为什么要研究哲学史呢？首先，不是所有基督徒都有义务要研究哲学史的，也不是所有基督徒都是材料，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呼召，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兴趣。所以，义务、材料、呼召、兴趣每个人都不一样。但是对那些有背景的、有呼召的、有兴趣的基督徒，有好几方面的好处等着他们。第一方面的好处，Great Exercise of the Mind，操练思考能力。哲学这个行业的职务，就是要清晰地、有说服力地、言之有物地进行思考。thinking clearly，清晰的，cogently，有说服力的，and profoundly，有深度地言之有物。因此，从事了解哲学家们的思想，加上评估他们的思想，这个是操练我们的理性最好的方法。从事哲学以外其他行业的人们若接触一下哲学思想的建构和论证，这种严谨的建构跟论证，必获益良多，这可包括基督徒啊。傅兰姆说：“在我看来基督徒的神学家、讲道者、教师们一般来说都需要提高他们的思考能力特别是论证的能力（argumentation）。”
注脚六，很多神学家误以为辩论的时候能够驳倒对方的结论就够了，常常没有考虑到那些导致对方的结论的那些论证（arguments）。这就是为什么很多神学著作缺乏说服力，很多的分裂持续其实是不必要的。我在这里做个猜测：这种批判，傅兰姆会不会把它用在放在范泰尔的身上呢？傅兰姆似乎是特别注重具体的、个别的、特定的arguments论证，一个一个地去回应，同时用温和的态度，同时正面两边都考虑到。这个是不是离开了范泰尔，有点偏差了呢？读者们都可以去考虑。
第二个好处，哲学对基督教神学有着深远的影响。几千年来，哲学对基督教神学有着巨大的、深远的影响。例如，三位一体（三一论）和基督的位格的教义里面的nature，人性本性的那个性，本性；substance，实质；person，位格。这些概念都是哲学名词，圣经里是找不到的。这不一定是坏事。我这里附加一句话，加尔文说，这种名词要用得越少越好，要用得最吝啬。傅兰姆说，这不一定是坏事。因为，当我们把圣经或者圣经的真理系统应用在不同领域，不同争辩的领域里面的时候，我们必须翻译圣经成为与那些处境有关的语言，包括翻译成跟那些争辩相关的语言。
注脚七，就算是把圣经从希腊文翻成英文的过程里面，也是把圣经应用在某些处境里，就是操英语人士所面对的处境。当然，除了哲学，还有其他的科系也大大影响基督教的思想，科学、历史、文学等等。但是记得，哲学的任务是建构，然后去审核世界观。而基督教神学既然也是一个世界观的论述，基督教神学也是在说出一个世界观，因此，基督教的神学和哲学的互动就显得特别重要了。下面还要提这个问题的。
读哲学史的第三个好处是，西方哲学大多时候由非基督教的假设掌控着。
我们下次再继续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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