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改革与当代教会:改教运动500年 02 马丁路德的救恩观

主讲:林慈信牧师_校对:刘加立弟兄_文字:James弟兄

在这个整件事情差不多到高潮的时候,1517年10月31号,一个小小的修道士,也是大学的教授,就作了这件很平常的事,就是说宣告:在不久的未来,他想要在当地辩论95个问题,都是跟当时的教皇在售卖的赎罪券有关的。

马丁路德不是一个政治家,他的影响力为什么这么大呢?很简单,他的信心、他的敬虔。他绝对相信耶稣基督藉着十字架的宝血赦免了他的罪;他有信心、有确据知道自己得救了,所以不再需要,也不可以再靠整个罗马天主教的权力架构而赚得救恩。不但如此,马丁路德是个德国人,那德国人,德国跟意大利之间是有一种爱与恨的关系的,到今天为止还是的。多少德国人到了21世纪都喜欢喝意大利的酒,都喜欢去意大利度假。但是他们原来是蛮族的,攻陷了下面的罗马,那是因为当时下面的罗马要干涉上面德国的政治。马丁路德是一个德国人,所以他是维护整个德国的、民族的一个人,这点呢,不但是说我们中国人,连英国人、法国人也没有这么容易去理解。所以他一方面对上帝、对耶稣基督的十字架蛮有信心;另外一方面,表达了整个德国人民的这种情绪。

我们来看马丁路德,他出生于1483年11月10日,在一个小地方,Eisleben艾斯莱本,E-i-s-l-e-b-e-n,他的父亲是一个农夫和矿工,后来升级到管矿工的管工。父亲后来搬到一个小镇Mansfeld(曼斯费尔德),在马丁路德出生之后的几个月。他到了这个小镇上,就充满了野心,要让他的儿子能够接受好的教育,作一个律师。马丁路德在当地——Mansfeld(曼斯费尔德)念了一些预备科,就是我们今天所谓的初中、高中,再转到Magdeburg Eisenach(德语:马格德堡,是德国萨克森-安哈尔特州的首府)。最后,1501年他十八岁了,就进入Erfurt(德语:爱尔福特)E-r-f-u-r-t的大学。在那里,他是一个很认真的学生,交友也很广阔,非常热爱音乐。不过,刚才我们讲的人文主义运动,就是学习古希腊文、拉丁文这个运动,并没有影响他很深。不过,他读了很多的古拉丁的经典著作就是了,马丁路德深深感觉到当时在德国的一般的宗教觉醒,那种的自己的罪很深、很重,他深深感觉到自己的罪的深重。

1505年22岁,他毕业了,拿到文学硕士,那他就要开始读律师的专科了。但是两件事情发生了,第一,他有一个朋友突然之间去世;第二,是在整个的马丁路德的传记、传说方面,我们都很熟悉一件事,就是有一次他走过森林,有闪电,有打雷,他逃脱了。但是在这个雷电中,他就向一个圣人——Saint Anne圣安娜——祷告。天主教的作法是:圣人是谁呢?圣人就是在生前他赚得的功德、他作的善事过多,已经够他自己上天堂,所剩余的功德就放在一个公德库,Treasure of Merit,人们可以去拜托他为这些人向耶稣、向神去祷告。马丁路德就向这个Saint Anne圣安娜祷告:Save me and become a Monk,请你救我的命,我就作一个修道士。果然他没有死,所以他就不再去读法律了。同时他深深为他自己灵魂得救很焦虑,所以在Erfurt,就在他大学的地方,他在1505年7月17号,就进入到这个奥古斯丁派的修道院Augustine’s Monastery。

刚才我们说过,修道院也有很多的丑闻跟弊病,但是这个修道院是非常优秀的,在他进去之前已经经过一次改革,在马丁路德进去这个修道院之前经过一次改革,而目前的主持人是Johann von Staupitz约翰·冯·斯塔皮茨,1524年去世,是非常受到尊重的一位领袖。这个是当时中世纪的最优秀的修道院之一。一方面,奥古斯丁派的修道院的神学完全是典型的中世纪天主教的教义,但是也非常注重讲道,也有一种比较有神秘感的敬虔的追求,就是说在修道院里面,那个修道士非常的敬虔、追求、亲近耶稣基督等等。

路德深深受到他的上司的影响,而作为修道士,他也受到旁边修道士的尊重。1507,进去才两年,他就被按立作神父了。1508年25岁,就被派到去Wittenberg(德语:威登堡)那里,去预备自己,将来作教授。而这个大学,威登堡的大学,1502年才创立,就是那个Sachsen(德语:萨克森)那个地方的贵族Frederick(弗雷德里克或腓特烈,源自德语)他创立的。所以你看人文主义跟大学的兴起,一直到十六世纪,还有新的学校兴起。

1509年,不到一年,他就拿到神学的学士。1509到1511年,他回到Erfurt他的修道院,可能是因为他要学习怎么作一个有执照的系统神学的教师,就是说当时的神父,修道院有一些专门教导Peter Lombard(彼得伦巴都1100年-1160年又称为伦巴第人彼得。)的系统神学的,但就是要考这个教义的执照。但是,1510-1511年,他去了罗马一趟,再回到威登堡,就是那个大学的地方,现在到1512年了,他成为Doctor Theology神学博士,甚至博士可能不是读出来的,可能被委任要教神学。这段时期他读了这一个神学学士,然后成为一个神学博士,其实都是他的上司的好意。因为前面说过,他对他自己的罪感觉到非常的焦虑,这是上司叫他散散心,不如你跑去念神学,作教授好了。所以,作为教授、神学博士,其实博士这个字Doctor在拉丁文就是教师的意思,你作为神学教师要备课,备什么课呢?1513-1515要教诗篇,旧约的诗篇;1515-1516,罗马书,之后加拉太书、希伯来书、提多书。所以就是这段时间,当他要从希伯来文讲诗篇,希腊文讲罗马书,而不是靠这个Vulgate【《圣经武加大译本》拉丁语:Biblia Vulgata),又译《拉丁通俗译本》】拉丁文的翻译本,他就逐渐一点一点地学到“义人必因信得生”。

到1515年,他身兼数职,当地他管十一个修道院,管他们修道士的学习,经常讲道,就是除了当教授以外,当地他讲道,管十一个小修道院的修道士。他是专一敬虔、爱主,充满着这种修道士的热忱。修道士的热忱包括效忠教皇。但是一直以来,他的灵魂里面得不到平安,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是大罪人,占有了他,让他非常的忧郁。他的上司Staubitz帮助他去理解,他说,真的忏悔不是从怕一个要惩罚人的上帝作起点的,真的忏悔是从爱上帝作起点。假如我们说他的上司开他的眼睛看到福音的话,让他的看见越来越清楚,是一个很长的一个过程。

在1509年之前,他一直在读一些后期的经院哲学,包括Ockham。(奥卡姆的威廉William of Ockham)当时那些唯美主义讲的是上帝有绝对主权,上帝爱作什么就作什么,不过祂与人立约,意思就是,不是说强调神的主权,乃是说强调整个上帝的这种好像本体论讲这个的东西,所以对他来说,并不带来平安、赦罪、得救的确据。

可是到了1509年,他开始读奥古斯丁,也明白到人是有罪的,但是上帝也开恩。逐渐,他就开始讨厌这些以亚里士多德,受亚里士多德影响的经院主义的神学。奥古斯丁这种的内醒进入到内心里面,全然地爱主,这种敬虔就对他越来越吸引。还有就是耶稣基督——就是降世为人的耶稣基督的一生和死,为了救人,这一点对马丁路德就越来越重要,也越来越吸引他。

他讲解了诗篇两年,结果就发现,原来一个人得救就是与上帝建立新的关系,因信称义,不是靠人的行为而赚得什么功劳,乃是借着我们完全信靠上帝的应许。因此一个得救的、蒙救赎的人,虽然还是一个罪人,但却是完完全全被赦免的。在基督里,他在一个新的充满喜乐的关系里面,与上帝有作为“称义”的关系。这个新生命中,他就甘心情愿地来遵守上帝律法所启示的上帝的旨意。这个我们可以说,是保罗的教导里面最重要的那个层面被马丁路德发现了,重新强调。不过对马丁路德来说,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被赦免的罪人,被赦免的罪人,这个被赦免进入到新的关系里面的保证乃是:耶稣基督取代了罪人,在十字架上担当我们的罪,然后上帝把基督的义归算给一切信祂的人。

另外,一位德国的神秘主义者Johannes Tauler约翰内斯·陶勒就帮助路德看到,这个改变一个人生命的信心本身,就不是一个人作出来的,这个信心也完完全全是上帝的恩典。当马丁路德备课要讲解罗马书——1515到1519——的时候,这些信念就越来越强烈。现在他就宣告,天主教所教导的上帝是毫无谬误的将救恩灌注到每一个尽自己的本份、守圣礼的人,这种的教导救恩观是荒谬的,是伯拉纠主义的,伯拉纠就是奥古斯丁在第5世纪的劲敌。因此,马丁路德完全推翻任何“人靠守行为称义”的概念。之后,他心里得到平安。下面,从1517年之后,就是整个宗教改革的事件。

我们花很多时间来看马丁路德早期的教育,然后他内心的挣扎。一方面,我们看到人文主义的影响。就是说,宗教改革除了发现福音以外,很重要的是一次原文解经的运动。我们要是看加尔文的一生,也同样会看到同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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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2017年,讲这些亘古常新的道理,就是马丁路德从研究《圣经》原文,发现义人被因信得生、因信称义,在2017年讲这个就不简单了。因为在华人神学院的世界里面,今天已经在某些的圈子里面,有一种神学学者的共识,就是说,马丁路德搞错了,因信称义不是保罗的用意,这个叫保罗新观。其中一本代表作叫作《谁的保罗?哪一个福音?》,基道出版社出版的,香港浸信会神学院的新约教授写的。

保罗新观有很多大师,早期的一位叫Krister Stendahl,S-t-e-n-d-a-h-l,Stendahl克里斯特·斯坦德尔(斯坦福),他在1961年发表一篇文章,这篇文章很有代表性,我们来看一看发生什么事。Stendahl是一位瑞典路德宗的神学家,1954到1984,30年这么长,在哈佛大学的神学院任教。他其中一篇重要的文章——1961年的名字是:The Apostle Paul and the Introspective Conscience of the West〈使徒保罗与西方的内省良知〉,使徒保罗与西方的内醒的、自我反省的、良心的传统。他的意思就是说,奥古斯丁跟马丁路德这种的为罪挣扎,最后归正、悔改,感觉到得救,这种经验把西方解读保罗的这件事情玷污了。西方的神学一直把保罗思想里面一个微不足道的一点,就是因信称义,唯独因信称义,把它转化成为保罗思想的中心,而其它更重要的主题,又把它放在边缘。譬如说,犹太人跟外邦人在上帝的计划里面各自有什么地位。在这篇文章,1961年这篇文章是这个新约学者向美国心理学学会the American Psychological Association作的演讲,他要脱离传统对保罗的解释,就是:保罗不是讲因信称义的,传统的——至少500年来,马丁路德以来,基督教都认为:称义就是因为我们有罪,有罪孽,我们用信心来回应,上帝就称我们为义。我们有罪,因为我们不遵守律法;称义就是上帝对这个问题解决的方案。

Stendahl这样说,他说这个宗教改革的模式——就是罪得赦免,人有罪、罪得赦免、因信称义这个模式是马丁路德的很特别的心理,宗教心理的产品,因为他有奥古斯丁思想的背景,他自己又跟罗马教廷对抗,最重要是他的良心这么的脆弱,所以自从马丁路德以来,西方的基督教跟学术界都是怎么解读保罗呢?都是按照中世纪后期的敬虔传统的架构来读保罗的。就是说,简单的说,马丁路德心理不平衡、忧郁得很,所以他就这样子带着有色眼睛来读罗马书、加拉太书。

Stendahl说,他说西方的学者几百年来都错误地以为:《圣经》的作者们,保罗等等,都在为某些问题挣扎。毫无疑问,这些问题就是罪得赦免的问题,是我们的问题。但是错误地以为《圣经》学者们所挣扎的问题,其实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是错的。为什么这样看呢?其中的一个理由,他说,你看古代就是东正教的前身——东方的教会,并没有这种良心困惑的证据的。这样就所谓证明,你看,这个罪得赦免、因信称义这个模式是保罗的解释者——就是马丁路德等等的产品,不是保罗自己想出来的。这个因信称义的模式不但影响那些受到宗教改革信条武断的影响,不但令他们受到影响,而且受到一般的西方大学里面的西方文明史的学生,影响到他们,就是一般的怀疑主义,不信上帝的西方人一样,就是说保罗是讲自己是大罪人,上帝赦免他的罪,因信称义。刚才说的是,他说有一种教徒,他说,就是很武断的被宗教改革的信条捆绑住的,当然他们就误解了保罗。另外就是一般的在大学里的西方文化史的学生。

所以,Stendahl说,正确理解罗马书的方法是:罗马书第九章到第十一章才是高潮,九到十一章不是一到八章的一个的附录、一个后面加上去的。好,这里呢,特别我们要注意的就是,Stendahl说,后来的保罗新观,譬如说——Wright也是这样说的——马丁路德搞出一个假的犹太教,或者靠行为得救的东西,然后捏造一个假的保罗来打倒它,那是后来的。保罗新观说:马丁路德曲解了保罗,保罗不是搞因信称义的,你看他在罗马书第七章,他不是在讲自己为罪挣扎的,他就引用第七章下半章很多,我同意律法是好的,我愿意、我愿意……。也就是说,为自己的罪感觉到烦恼、困惑是西方的自省,就是西方的心理不平衡的一个病症,所以我们要从感觉到自己有罪,再后来跑到十字架面前,从这个宗教敬虔解脱出来才对。

目前在华人世界,特别是香港的神学院,已经成为神学院对保罗解释的标准的观点角度,叫保罗新观new perspective on Paul,它的代表人物还不是Stendahl,乃是N. T. Wright赖特,甚至影响到改革宗的神学院,包括费城的Westminster 我的母校一段时期。

我们回到刚才我们在讲的人文主义和经院主义来解释这件事情。这些保罗新观的神学家继承了240年,1770年代,费迪南德·克里斯汀·鲍尔,Ferdinand Christian Baur,一直到今天的整个的《圣经》研究传统,也就是18到20世纪版本的人文主义,回到原本吗?我们要听的是历史的保罗啊,不是马丁路德的保罗,不是这些厌倦的陈旧的改革宗神学搞出来的、捏造的保罗,我们要回到那个历史上的保罗。

我是读历史的,我听到这些,越听就越烦。因为“历史”这两个字可以这样随便来用的呢?你说的是历史的保罗,别人说的就不是?你没有想到马丁路德或者当时那么多人文主义者都是回到原文——希伯来文、希腊文来诠释《圣经》的吗?当然他们没有后来的1940年发现的死海古卷等等,但是当时的水平也是当时最高的,研究古文。所以,人文主义back to the sources,回到古卷是好的,但是完全不要系统神学是错的,不过当时系统神学的信仰也不纯正。

但是今天改革宗加尔文主义是最多西方人士攻击的,有的时候攻击非常的微妙,看起来好像是支持,其实事实上是嗤笑。改革宗的,譬如说,威敏斯特信仰告白,从加尔文一直到威敏斯特,《基督教要义》最后一个版本是1559,威敏斯特信仰告白是1647,在这段时间,100多年了,改革宗的神学当然就是经过了长年的原文解经累积起来的结论,而不是从帽子里抓出来的什么哲学的猜测。这些呢,赖特等等完全不理会的,他们说,哎呀,我不懂,我也没有读过。到了今天,连福音派的自命改革宗的学者们也会这样说,就是一般的、你可以买得到的很好的解经工具书的作者们也会这样说,哎呦,我们这本书不谈《圣经》的末世,不谈《圣经》无误,我们谈这个,不谈那个。他们这样讲的时候,很滑落的就不用谈圣灵默示《圣经》的作者,《圣经》是神写的一本书,跟所有人类的书不一样,他们就可以继续把《圣经》当作是人写的一本书。所以我说,这个只不过是人文主义跟经院主义之间的斗争的一个新的版本。

可是到了今天,特别经过了Baur之后,F. C. Baur,B-a-u-r,Baur鲍尔是要把《圣经》研究从系统神学释放出来的。到了今天,福音派的《圣经》教授们很不智慧的、很盲目的把自己的解经完全投奔德国这些的谬论,每十年有新的一些怪论出来的,而完全忽视《圣经》是神所写的,神的默示,神所默示的,原文无谬无误的。这些很不智慧的就放在一边,他们要的是最新的学术的潮流。

马丁路德是一个深受人文主义教育的一个修道士,但是他从《圣经》里面,从解经找到的,是义人必因信得生、白白的恩典,这信心得到,因此他知道上帝拣选他,他知道罪得赦免了,他是神的儿女,这些很明显的,各大神学院的教授们有意无意的越来越冲淡。更不用说,好像宗教改革这样的再次强调我们是罪人,需要认罪、悔改、忏悔。忏悔的核心就是要回到十字架,仰望十字架,但唯独依靠十字架,而听到上帝宣告我们罪得赦免,上帝把基督的义归算给我们,因此祂称我们为义,接纳我们作祂的儿女。这个古旧的福音的声音在学术界,包括福音派的学术界就越来越微小。2017年的今天是不是再一次的宗教改革的时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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