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敏与我:经典改革宗神学院教育》

主讲:林慈信牧师_校对:刘加立弟兄_英文:志隆

亲爱的弟兄姐妹:欢迎收看神学专题讲座《西敏与我—经典改革宗神学教育》。

这里要分享的是我当年(1971年到1975年)我在“威敏斯特神学院”念道学硕士,然后75到78年读完神学硕士,那个年代的“威敏斯特神学院”对我的影响。

首先我想交代一下,我并不是生长在一个“改革宗”的家庭、或者教会圈子。我出生的地方是一所,阿米念、时代论、基要派、非常敬虔,也蛮有美国文化影响的一间的神学院。这间神学院在香港也有一所附属的中学,还有小学。到了读大学的时候,我就接触到,当时在费城《威敏斯特神学院》读书的中国学生们,也就是日后的《香港中国神学院》的创办教授团。他们在《宾州大学》校园的费城中文查经班,教导我们、训练我们怎么样查经。特别是训练我们怎么样准备一次的《归纳式查经》的小组讨论。所以,当时我和周功和牧师都是大学本科生,而查经班的弟兄姐妹绝大部分都是台湾到美国的研究生。

我们两个最年轻,所以有周永建、赵天恩等等的这些老师们,或者说当时还是学生们,教我们《归纳式查经》。事实上这种《归纳式查经》的预备,已经含有很重的神学内容,因为我们会好好的去看。譬如说《罗马书》、《腓立比书》、《以弗所书》、《约翰一书》等等。他们把每一卷书的主题,然后也是逐节的、好好的去掌握到它的意义。这个是无价之宝——就是《归纳式查经》再加上扎实的逐卷逐句的释经。

我想,在基督徒圈子里面并不是很多的弟兄姐妹,有机会在《归纳式查经》上好好的操练。所以,今天大部分的【查经聚会】都流入【自由式分享】,或者是带领的组长丰富的准备,在网上抓了很多的资料,他就演讲了六十到九十分钟不等 。后者并不是不好,只是在训练我们好好的面对经文,并不是最有帮助的方法。

各位假如愿意好好在这方面操练,我会建议我当时所用的一本参考书,或者说《查经手册》,今天中文版在网上,书名是《研经日课》,英文原著《Search The Scriptures 》(AThree-Year Bible Study Course)。 中文版老早就绝版的,但是今天在网路上的《守诚阁》(保守的守,诚实的诚,空中楼阁的阁),是可以找到中文版的。

当时一九七十年代初,美国的“抗衡文化”,也就是“嬉皮士运动”已经到了高峰期。也就是说,很多在大学里面受到这种的“抗衡文化”影响的青年信了耶稣,有一小部分就进了神学院。所以我的同学们,有一些是“荷兰改革宗”的第二代,特别是“荷兰改革宗”的大学毕业,来“威敏斯特”的标准的改革宗的会友。也有一些是带着吉他,头发也长长的,才信主两年三年,不懂什么是神学,更不用说什么是改革宗神学。他们所经历过的可能是学园传道会、或者校园团契IBCF,一些的校园的福音事工,一点点的装备,信主两三年之后就来到”威敏斯特”——这所很经典的改革宗神学院校园了。

非常感谢主,我在1971年大学毕业之后进入到“威敏斯特”,当时还有几位第一代的教授还健在,首推的当然就是范泰尔﹝Cornelius VanTil﹞,他仍然教我们《护教学》,第一年的第一个学期的护教学。每天到了课堂,他就在黑板上画两个圆圈,或者写几个字“All is water”——一切都是水。但是他从来都不写完一句话的,“All is……”那个“水”字就没有拼完了。或者就开始拿粉笔来丢我们,回答我们的问题。

未经同意,请勿擅自在其它网站或平台转载和刊登课程的逐字稿;课程的逐字稿的版权归「中华展望」,禁止复印出版等商业用途。ccnci.org中华展望圣约学院[email protected]

除了范泰尔以外,WOOLLEY是我们《教会历史》的教授,他也是标准的第一代教授。很不辛的,第一代的约翰.慕理在我进神学院之前就已经退休,他把他的青年期和壮年期都献给主,以单身的一个传道人来教导一代一代的神学生。退休之后结婚生儿养女,回到他的故乡苏格兰那里定居。

在第一代年轻的那一辈,杨以德早死(1968年),所以我没有机会上他的课。还有一些,譬如说stoneHouse新约的;当然创办人梅钦,这些都已经不在了。我们当时的《威敏斯特神学院》是第一次有院长的,也就是说在克罗尼博士任院长之前,《威敏斯特神学院》是没有院长的,是教授团集体的讨论、领导、协调事工的。

Edmund P. Clowney在《威敏斯特神学院》毕业后,在《耶鲁大学》攻读他的博士学位。他和(JohnM. Frame)傅兰姆一样分别在《耶鲁大学神学院》和《耶鲁大学研究所》都没有拿到他们的哲学博士学位。但是两位都在《圣经神学》这个方法方面,在日后给了我们整整一代、或者不止一代的传道人深远的影响。

1971年周功和牧师和我一同进《威敏斯特神学院》。当时还有程若愚,还有今年才回天家的黄颖航博士,还有苏颖睿牧师和师母,都是当时进《威敏斯特神学院》的香港背景的神学生。比我们早差不多五年的,是以台湾、或有台湾背景的、比较多的、以普通话为主的神学生。譬如说赵天恩牧师,周永健博士是香港背景的,陈济民博士也是香港背景,不过他的普通话肯定比我们好很多,等等。

当时第一年我住在宿舍,第二年之后就住在西费城《滨州大学》附近,所以我们就需要靠周功牧师他开车。我们一车可能四个人每天去上课,车上有陈若愚牧师、赵天恩牧师的弟弟赵小恩和我。周功和牧师在车上就大谈一些的——譬如说,美国当时在消耗全世界的石油、砂糖、纸张等等的百分率;我们要应当怎么样把一些恰当的科技来帮助第三世界国家。他就大谈一些的基督徒的社会道德和宣教策略,我们都谈得非常的兴奋。

最后,我要说我进《威敏斯特神学院》之前,我的神学立场已经是《改革宗》或者是《加尔文主义》。所以已经学到《归纳式查经》、逐字、逐卷的释经、还有《改革宗神学》的一个简单的框架,而进到《威敏斯特神学院》四年读了道学硕士对我究竟有什么影响呢?

今天我愿意分享我在当时的、也就是第一代教授末期,第二批次的教授在把持这所学校时,我在这种的一九七十年代的《威敏斯特神学院》所学到的十方面的功课;

第一、我学到基督徒“悔改”这个操练的重要性;

(林后7:10)是当时教授常常引用的经文:

【林后7:10】因为依着神的意思忧愁,就生出没有后悔的懊悔来,以致得救。但世俗的忧愁,是叫人死。

我常常很不负责任地说,我的讲道很像教书,我教书像教书,讲道也像教书;好像没有好好学《讲道学》一样。现在我把这个弱点归罪给我们敬爱的约翰.米勒博士Dr.C John Miller;他是我们《实践神学》、就是《教牧神学》的老师,他自己是拿到【美国文学哲学博士】学位的。不过他特别教我们讲道和布道,在我们在“威敏斯特”的那几年,他又创办了《新生命长老会》

New Life Presbyterian Church。也就是说他一面教书一面开拓教会、布道、牧会。

米勒博士所教的《讲道学》是早上很早上课的,地点是神学院对面的一所【改革宗长老会】。他每天大清早就劝勉我们要悔改!要悔改!要回到十字架的面前;当时他也写了一本书,当时的书名Repentance and 20st Century Man《悔改与二十世纪人》,今天我们进入到二十一世纪了,这本书书名就改了一点点:《悔改与二十一世纪人》Repentance and 21st Century Man Christian Literature Crusade。

这本书一开始就告诉我们,我们若要在传福音或者是侍奉有力的话,我们必须要向神透明,才能够向人透明;向人透明的意思——就是带来勇敢、胆量!他特别教导我们“真悔改”和“假悔改”的分别;当时我还没有好好的去研究《清教徒的成圣神学》。事实上从加尔文开始到英国的清教徒都讲“真悔改”和“假悔改”。

什么是“真悔改”呢——就是真正面对自己的罪,是犯了神的律法,忧伤、忏悔;但是肯定要回到十字架面前,而不是在心中打滚。

各位假如读过米勒博士的大作《回来吧,巴巴拉》Come Back,Barbara就知道我们当时上他的课都会奇怪,为什么他每天拿着他的公文包到学校,就好像他的个人灵修比我们时间多花了十倍一样,脸上带着敬虔、有一点点的忧伤;事实上当时他一面牧会开拓教会,一面教书是多么的痛苦,因为他五个女儿其中的一位‘巴巴拉’正在过浪子的生活。

米勒博士不断地劝勉我们要经历到神的恩典,赦罪的喜乐、平安。我们基督徒要悔改,但是只有神的律法才能够告诉我们什么是罪;知罪才能够悔罪,才能够懂得怎么回到十字架的面前。

当时除了讲悔改,还有一位牧师差不多每年都被学生会邀请,来讲特别的信息的;或者说我们今天中文叫做“培灵信息”。他就是Albert N. Martin,马丁牧师是在新泽西州 New Jersey,Trinity Baptism Church《三一改革宗》的浸信会牧师;他是一个标准的《改革宗浸信会》或者清教徒型的讲道者。常常呼吁我们要悔改,回到神的面前过圣洁的生活。

40年过了,今天在美国的改革宗教会圈子和神学圈子正在经历一场非常巨大的改变。一些我们在中国都听得到的声音,会这样教导,说:‘我们要传恩典’、‘要传讲恩典’、‘要传讲恩典’,‘恩典’、‘恩典’、‘恩典’。弟兄姊妹,我是从一个反律法主义的、典型的、基要派华人教会圈子进到改革宗神学的大圈子里面的。所以我们学到合乎圣经教导的时候,就特别欣赏神的律法在基督徒生命中是拥有很重要的地位的,若不知道律法,怎么知罪呢?若没有神的律法,大谈神的恩典是空洞的。

当然,我们若不掌握到神的恩典,律法会让我们过非常恐怖的生活,这也可能是一些改革宗圈子里面,还有另外一些非改革宗圈子里面基督徒所经历到的,只讲神的审判,很少讲恩典。但是今天改革宗信仰圈子的神学危机却是太多传恩典,太少讲律法。弟兄姊妹律法不能够使我们称义,(罗3章、加3章)律法是叫我们知罪,好叫我们回到十字架的面前。回到十字架的面前,好叫我们经历到主耶稣基督宝血的大能、赦罪的喜乐跟平安,释放,然后我们侍奉生活得力。律法告诉我们何为罪,然后我们才能够正确地悔改,有人说米勒博士这种的重点是一种自以为义,因为他后来就发展出一套筛选,做神儿子的名份的一套的教材;他在某一次西班牙的短宣途中,他更新了他内心的信仰,他看到耶稣基督在十字架上成就了,完全地成就了、完成了祂的大工;因此我们今天得到这个“神的儿子的、何等奇妙的名份”是给我们带来喜乐、能力的。

但是我觉得不论是早期的米勒还是后期的米勒,‘悔改’和抓住神给我们的‘儿子的名份’都是同样的重要。附带一句,米勒博士和他的师母Rose Mary,他们开放他们的家庭(虽然家里有五个女儿),很多的嬉皮士或者其他的、方会了自己的生命之后来慕道的,都可能住过他的家。我们有的时候会开玩笑说,‘不论是米勒博士或者薛华 Francis A. Chaeffer(当时他在瑞士做知识份子的福音工作),他们家中客厅的地毯有多少嬉皮士踏过,也可能吐过(因为吸毒的人可能会在他们家里头吐过)’。一种的完全诚恳的爱心,悔改所带来的释放,敞开的心、敞开的家,来服侍我们这一代、莫明奇妙从嬉皮士文化进到改革宗圈子的青年人!

第二、我学到教会的重要性;

这个特别是我们的院长克罗尼的教导。他一开始教《教会论》,就给我们读【彼前2:9-10】惟有你们是被拣选的族类,是有君尊的祭司,是圣洁的国度,是属神的子民,要叫你们宣扬那召你们出黑暗入奇妙光明者的美德。你们从前算不得子民,现在却作了神的子民。从前未曾蒙怜恤,现在却蒙了怜恤。

我生长在一所神学院(阿米念主义、时代论、基要派、很敬虔)。神学院开了中学跟小学。多年来,这些神学院的校友有些留校教中学的,逐渐叫就带了不少的中学信主了,所以从一个下午三点钟,只是给员工的《主日崇拜》就演变成了一个早上的《主日崇拜》;因为很多的初中生,中学生信主了;所以我的小学时期的《主日学》也是在这所神学院里面的《儿童主日学》度过的。到了大概小学六年级、中学一年级的时候就开始参加了《主日崇拜》。也就是说呢,我所经历的教会生活不是教会办神学院,是神学院办或者开拓教会。所以我从小还没有认识到好像院长所讲的,教会是那么地荣耀,是神从天上来到西乃山,来呼召他的子民来到祂的面前,为了要宣扬祂的美德,教会就好像《旧约》的以色列一样的那么地荣耀,在神的眼中是那么地宝贵,是基督的身体,是那充满万有者所充满的。不但如此,教会除了是在神面前是荣耀的基督的身体、神的子民以外,还是一个有组织的一个的制度,特别有长老和执事。

当时,克罗尼院长就从《圣经神学》,从《旧约》到《新约》这样子的来一点一点的、一节一节经文的教导我们。当时我们课室的老师的讲台是非常的小,实木做的,小小的;而克罗尼院长他的夹子是那么厚,他人又很瘦,他又喜欢把夹子打开,抓住讲台往前移,所以好像差不多要像我们学生们倒过来一样;我们说克罗尼院长有一种(23:33)Master of ? 这种的恩赐,就是说他从来不会很大声讲道,或者教学,很小声的,但是你就感受到他对神的话,特别是《旧约》圣经的兴奋,改变他的生命,他就是这样子地来教导我们。

有一次他在有一万八千人的《基督徒学生宣教大会》Albina讲诗篇22篇,全体听众听完之后站起来拍手!当时在1970年代站起来拍手,是非常少有的,那个时候我们才开始会对讲员这样子的来表示欣赏、感谢、或者尊重;以前我们不敢拍手的,牧师也常常禁止我们拍手的,到今天为止呢,我还是觉得很不习惯!

克罗尼院长给我们看见一个完整的教会观,但是独立的福音机构,宣教团体,校园事工等等,这些又怎么样跟一个改革宗长老制的、就是从“约”的神学那里发展出来的教会观又怎么协调呢?后来我介绍了一位加拿大的、香港背景的弟兄去“威敏斯特”。他就告诉我,他们班上的同学就问克罗尼:“你认为福音机构Parachurch Organization占有什么地位呢?”这位杨弟兄(现在是杨牧师)就告诉我,(25:19)Lay Ministry院长的回答是,‘福音机构可以从一个平信徒的事工,这个角度来看’;也就是说,一方面教会有正式的长老制度,牧师和教导的。牧师是教导的长老,还有治理的长老。但是,每一位基督徒都有权利、有责任去服侍神;所以福音机构可以从全民皆兵、信徒们运用他们的恩赐,这个角度去理解。

克罗尼院长,还有其他的教授们,当时也本着一个《改革宗长老会》或者说《正统长老会》Orthodox Presbyterian Church的牧师的身份,又跟很多在改革宗圈子以外的,譬如说《校园团契》、《学园传道会》的同工们有很好的关系。所以从他们的榜样我就看到,一方面我们需要一个很强而有力的、合乎圣经的教会观,同时做为改革宗的信仰者,我们也必须要在福音派整个大家庭里面建立美好的关系!贡献神给我们的,也是彼此的尊重欣赏!这种的教会观带来的是强烈的宣传观!

再谈米勒博士。当时他在开拓教会,他也会在街头、露天布道。这个在改革宗圈子里面是比较少见的。有一次他分享他在费城里面的
German town《德国城》这个区那里布道。怎么样布道呢?因为他要解释给我们听,《近代和宣教》、《近代和见证》之间的关系。他说他们大概一行差不多二十个人就去街头布道,米勒博士站在中间,大概有八个到十个信徒或者学生围绕着他,他们就在那里敬拜神,宣讲神的话;其他的十个人就背向这个小圈子,面向群众去邀请其他人来参加这个崇拜。

多年之后,他在爱尔兰去短宣的时候,在街头他会邀请人在当天晚上某某教会的地下室,参加他们的晚餐跟交通团契的时间。同样的道理,就是说宣教是什么——宣教就是邀请人来敬拜这位又真又活的真神!

最近《华福大会》主要的讲员莱特Chris Wright,也就是《宣教与上帝》的作者重复了一个口号,事实上这个口号可能在1960、61年由Johannes Blauw他的名著The Missinary Nature of the Church《教会宣教的本质》,从《教会宣教的本质》到《宣教中的上帝》或者《宣教的上帝》,这五十年来有一个口号就是:‘宣教不是为教会’,特别是‘教会是为宣教’。‘教会存在就是为宣传。’ 对不起,我不同意!教会工作包含了宣教,但是宣教是来自教会里的敬拜和造就。宣教是敬拜和造就很自然的延伸!而教会的荣耀是我们需要体会到的,教会长期的健康是我们需要终身努力的。教会是为宣教,但是教会不仅仅是为宣教;教会还有敬拜、造就,当然还有怜悯事工等等,需要我们去努力。 是的!有恰当人才的时候,我们需要开拓教会,但是我们不是为了开拓教会而开拓教会。当然我们也不应该过份地内向,我们要懂得本于一颗面对十字架、面对三一真神的一颗心,然后跟那些很多有需要的、破碎的心灵,跟他们相处、沟通、聆听、理解,是为了带他们进到神的家里,敬拜神、听神的道。宣教是为教会。教会为宣教吗?对的!但是教会不单单是为宣教,教会存在的目的,有敬拜、造就和见证三方面!

提示:逐字稿文字只限于个人和教会私下学习交流,目的是造就教会和教会负责带领、讲道的同工们;未经同意,请勿擅自在其它网站或平台转载和刊登课程的逐字稿;课程的逐字稿和图片的版权归「中华展望」,禁止复印出版等商业用途。当文字和录音不符时,以录音为准。愿上帝赐福文字编辑和校对的肢体来雅正!若是有修改的地方、奉献支持或是其他任何问题请使用以下邮件方式联系我们。网络圣约ccnci.org中华展望圣约学院[email protected](PayP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