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讲 Apologetics_29
主讲：林慈信牧师_校对：刘加立弟兄和ZJY(CGY)姐妹
现在我们来到第四部分的第三十三页，我们还是在讲三位一体，现在要讲的是神人相互依存，神与人之间的相互依存主义，correlativism。让我先简单的解释、介绍一下，然后我们来读这段。什么叫做相互依存？就是没有对方不能存在的意思，没有对方不能存在。比方说，人，对不起 ，“神若没有我们，不能存在，因为祂没有爱的对象咯！”那这个叫做相互依存。神没有我们不行啊，因为祂需要被爱、祂也要爱，所以没有我们，岂不是就是不能存在？那这个叫作相互依存。刚才所讲的当然是不符合圣经的。
我们已经明白到范泰尔关于上帝的丰满和位格性的观念都与三位一体有关。他的三位一体主义取决于三位一体彼此代表这个事实。什么叫三位一体彼此代表？三位一体，一位耶稣基督在地上，他代表着父、代表着灵；灵在基督里，父在基督里，彼此代表。所以有某一些的改革宗神学家认为呢，在三位一体之间，在祂们在永恒里也可以用约这个观念来形容的。那这个不是所有改革宗人士都接纳，不过，你从神对亚当的那个安排，推回到三位一体的用约来形容呢，不无道理，it is not unreasonable。
让我们再仔细研究范泰尔位格主义背后的三位一体，这个教义在他的思想里扮演着一个很重要的角色的。我们现在看到越来越在讲到这个神论里面的事情啊。正如范泰尔其他的教义论说一样，他的三位一体论是以早期教会的信经和宗教改革的信仰告白为起点的。早期的信经，尼西亚、迦克敦等等，还有宗教改革的信仰告白（比方说《威敏斯特信仰告白》）。他列出基本的圣经经文，而且，勾画出这一项教义的历史发展，在这样的历史综览中，范泰尔与一般改革宗神学家一样说：第一，三位一体是本体论的，ontological，不是单用来指出三位格在救赎计划中扮演的不同角色而已。我再来一次啊，什么叫做本体论的三位一体ontological trinity？就是父是神，子是神，灵是神，无论是父、是子、是灵，祂们在本体上是神，什么叫economical trinity？就是说三位的每一位在救赎计划上是扮演不同角色，父差遣子，子顺服父等等。上帝的本性又是三、又是一，不能只从祂与世界的关系上去理解；第二，主张本体论的三位一体中，有从属的关系，这是错误的，不能说圣子在本性上就服从、就低过圣父，范泰尔特别强调，加尔文讲到圣子就是神本身，圣子的存有、祂的存在不是从父得来的，祂自己就是神，在祂里面，就是祂本身祂是上帝。
上帝的存有是从外界而得这种说法本身就是自相矛盾。耶稣基督他自己，子就是神，不依靠父的，子之所以是神不是因为父给祂的，子之所以是子，是父给祂的。再来一次啊，子之所以是神是因为祂就是神，子之所以是子是父生祂的，不是说圣父有一天起来生了祂，不是。父在永恒里就是祂的父，所以祂是子。子之所以是子，因为祂是父之子。子之所以是神，因为祂自己就是神。
三十四页，范泰尔对这个历史分析加上他独特的看法。撒伯流主义和亚流主义这两种异端，本质上是相互依存主义的表现，相互依存的主义讲什么呢？上帝和世界是相互依赖的。这个就违背了上帝的自有、自存、自含这个教义了。这两种的异端那都看上帝是一个赤裸的一体，就是一，不是三，耶稣基督是人，后来祂很圣洁变成上帝了。或者反过来上帝下来到地上呢只是一个鬼而已，不是真正的取上人性的。就是上帝没有一直到地作人，或者人被升级成为上帝。
范泰尔对于这一点的解释不很清楚，让我来补充。这个傅兰姆说，就好像在诺斯底主义，和新柏拉图主义很不幸的就像一部分早期教父一样。撒伯流主义和亚流主义认为，上帝只是一，祂与现实世界的距离很遥远，以至于无法被人形容。好再来哈。上帝是一，祂这么远，祂是一个神，祂离开我们很远，所以我们不可能认识祂、不可能形容祂。同样的，现代的神学家喜欢说上帝是全然他者，比方说巴特。可是一个不能言说的一，是一个抽象的一，而非一个有位格的绝对者。不一定是巴特，还有其他的神学家呢，在二十世纪会说神是没有名字的，神是全然他者，没有一个名字可以真正的形容神。在《普天颂赞》有一首诗歌是这样说的，《普天颂赞》新版编者的偶像（？6：31）Smith写的其中一首，（？6：33）Smith有很多首在普天颂赞里面，有一首说nameless，无名的神……胡说，神上帝给我们的名字就是耶和华，自有永有等等。那你看新派神学呢，就把这个上帝说成全然他者的时候就没有名字了、是没有内容的。一个不能言说的一是一个抽象的一，而非一个有位格的绝对者，personal absolute。在这种情况之下，如同我上一章所强调的，上帝不可能是真正的主权者。因为祂是一个抽象的，无位格的一。它应该说，它这个死物的“它”，必定是与世界相互依存的，就是它需要依赖世界才能够存在的，上帝需要世界才能够存在。最重要抓到这一点啊，相互依存主义，就是上帝需要这个世界才能够存在。我们可以从不同的角度来看这个相互依存relativity。
首先，哦，这个相互依存不是相对主义啊，这是两码事，虽然字是一样，用relative这个词。首先，当人们尝试用全然他者来讲神的时候，他们必须要使用人的语言的。而人的语言是关乎被造世界的语言，是吗？比方说《与神对话》这本书第一卷，（它有三卷，每一卷是三百多页，）它第一页就开始说上帝是不能用话语来形容的，他写了九百多页，这是新纪元的书啊。所以写到第一卷最后就说“你就是上帝”，所以你怎么样犯淫乱都无所谓的。
上帝是全然他者，那你讲这句话本身就用了人的话来讲，上帝是全然他者嘛，对不对？而人的语言是讲被造世界的，所以这位神，所谓神呢，充其量只不过是世界的延伸。再来一次啊！人用自己的话来说上帝不是什么，不是什么，不是什么，祂全然的不是，是完全另外一个神，很高的！你这样用人的话来讲，你只不过是用人的话来表达这个世界，不过呢你延伸、延伸、延伸，延得很远而已。如此一来，上帝的全能仅仅是地上能力的延伸，上帝的爱，也只不过是地上的爱的延伸，如此类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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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一个抽象的一，就不如三位一体的一的，它不可能自我定义，一个抽象的一它不可能自己说我是谁。但是一个有位格的神说我就是，I am，我是我所是的，因此它必须与世界相互依存的。再来一次啊！一个抽象的一，假如它不是有位格的话，它不能自称自己是谁，它就要靠这个世界。比方说，它的爱（，这个抽象的神的爱，）假如可以被定义的话，一定会被定义为世界的爱。再来一次啊！假如神不是圣经的神的话，假如神是抽象的话，你说神是爱，什么意思啊？就好像世界上的爱一样。而且它需要这个世界，它需要来爱这个世界，而不是上帝三个位格之间的爱。因为按这个观点，上帝的位格不是众的，是一的。既然上帝是一，而不是众，它就需要这个世界，需要人，它需要去爱人或者世界。
第三，一个全然他者的存有呢，不能为世界提供理性或者道德秩序的基础（，这个也是我们这两三课重复的），就是一个没有位格的全然他者的神呢，是不可能颁布伦理道德的标准的。那么这个基础就必须在世界里找喽！就是伦理、道德的基础就要在世界上找。这样一来，世界就成为终极了。而这位全然他者，不论这个ta是什么ta，就必须与世界相互依存。世界才是最高的真理，最高的存有了。这种想法与圣经里的教导上帝是掌权的主，这种讲法是背道而驰的。相反的，三十六页，正统基督教的三位一体教义是拒绝这种相互依存主义的。正统的说法是，上帝是一，只与祂自己相互依存，祂不是跟我们世界相互依存。上帝的一和祂自身存有的复杂多元性是相互依存的。所以上帝靠什么？靠祂自己。祂自己里面的一和祂自己里面的那个众彼此依靠，祂不是靠我们的。世界也是一而众的，因为上帝造了这样的世界。
好，让我们来思想爱这个上帝的属性。那，下面讲的这段呢，就把刚才讲那么多的原则呢就说得更具体了。上帝若只是一而非三位一体，那么上帝永恒之爱的对象是谁？假如祂是一的话，是祂自己吗？假如祂是一不是三的话。可是，按照圣经的意思最完整的爱，在本质上是要伸向他者的，reach out to another，而不是只伸向自己的。所以爱自己，love yourself这种事很矛盾的。上帝的爱的对象是世界吗？那么上帝的爱的永恒属性就取决于世界啦？就是说上帝的爱需要世界，才能够爱。但是，若根据三位一体的教义基础呢，上帝的爱又是父、子、圣灵三个位格之间的爱，同时也是一个自含、自有、自存者的爱。上帝的爱乃是父、子、圣灵之间彼此相爱，这个爱是不依靠世界的。
简单的说，圣父、圣子、圣灵好好的在永恒里完美地彼此相爱，不需要我们、不需要世界的。上帝不是要靠我们的存在才可以是爱，不是。所以“神是爱”这三个字，你要好好的去定义什么叫“神是爱”。是喽，我们这么可爱，神来爱我们，我们每个人都值得神来爱我们的。胡说！上帝自己父、子、灵就是最值得被爱的。祂们彼此相爱好好的，祂们这个是出于完全、完美的爱的关系，就是父、子、灵之间的关系，是出于这个关系流露出祂对祂的选民的爱的。因为祂彼此相爱，所以神愿意爱我们，上帝的爱是那么的荣耀的，而上帝的爱当然就是爱祂的荣耀、爱祂自己、爱祂的荣耀多过爱我们的。
我再说一次，上帝爱不爱祂的选民？爱！但是，上帝爱祂的选民、多过爱祂自己、多过爱祂的荣耀，这才是配得我们敬拜的神。假如祂爱我们多过爱祂的荣耀，那祂就不是上帝了，那个是泥菩萨。上帝爱祂的荣耀多过爱我们，所以祂造了地狱。
这里我们看到范泰尔如何将上帝的自存、位格和三一都连起来了，这是非常有深度的贡献。三位一体论维护了上帝的自存性，啊，上帝不依靠别的来存在，因为若没有三位一体，上帝就要与世界相互依存啦；三位一体也维护了上帝的位格性，上帝不是空白的一，这种一是非位格的，相反上帝是一个三个位格的一，a unity of three persons。
三十八页，下面这段是讲上帝的主权了。那刚才我们讲了很多上帝的自存、自含丰满，上帝的绝对位格，上帝是一而众等等。好，现在我们来讲上帝的预定、上帝的主权。从前面的讨论我们可以预料到，范泰尔有关主权的教义是非常扎实的，我们可以这样预期，不仅是范泰尔出于改革宗教会，更因为我们看见他在怎么样讨论上帝的属性和三一论，他有关上帝的论述特别注重上帝自含，就是自有永有那个本性。如果世界不是完全在上帝的掌控之下，那么某一个程度上，上帝就会与祂以外的事物相互依存喽？这样子上帝就不是上帝了，上帝就不是自存、自有、自含的喽。范泰尔的三一论注重相互依存主义这个问题上，上帝不是孤存的，与世界的多元性。上帝不是相互依存的一，上帝的一只是与他自己三位一体的三相互依存，这个论点强化了范泰尔对上帝的自有、自含的强调。此外，范泰尔对一而众的问题，就强调上帝，唯有上帝能够透知宇宙的真相，也唯有祂能够透彻的解释实存。
但是，如果上帝在永恒里已经解释了时间空间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那么所有事情的发生都必定在上帝的预定中。是的，世界中的事实与定律之所以存在，乃是因为上帝对它们的计划，每一件事情，麻雀掉下来，万有引力，都是因为上帝对宇宙的计划。上帝对世界是完全的认识，这个涉及到上帝对世界的计划。祂计划预定了一切，所以祂认识一切，因此上帝对世界中的事实和定律的认识是早过世界的存在。
三十九页，因此，上帝的预旨（，就是祂永恒的计划，）是时间空间里所发生的一切的事情的至终、唯一决定性力量。祂的预旨、祂永恒的计划，就是被造宇宙中所有实体和能力的来源。每一件事情、每一个有生命的、没有生命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源于祂跟祂的永恒的计划。范泰尔否认他的立场是哲学上的决定论，就是说，这样来信啊，是不是宿命论呢？绝对不是！假如我们的意思是，对范泰尔来说有限世界的每一件事都有它的成因，我想我们可以称范泰尔为一个决定论者。没有问题！当然了，每一件事情有它的成因、原因。当然对范氏来说有限世界的每一件事情，它们的必要成因（，necessary cause，）和充分成因（，sufficient cause，）都在上帝的旨意里面。
可是，范泰尔的立场和哲学史里面典型的所谓宿命论有很明显的不同的，范泰尔跟加尔文的预定论呢，不是宿命论。首先我们已经看到，在范氏的思想里，上帝的预定是有位格的，而哲学史里面的预定或者决定论典型的认为，事物的成因至终是非位格的。哲学上的必然论，necessitarianism，代表了一个终极的非位格主义，而贯彻一致的基督教呢（，就是改革宗的基督教呢，）就代表着一种终极的位格主义的。
范泰尔的立场和世俗决定论之间还有一个不同的地方，在于第一因和次等成因之间的区别。那第一就是上帝，什么叫做次因（，此等的成因）呢？比方说耶稣基督在路加福音第五章，祂叫彼得去打鱼，然后呢，很多鱼都跳到他的网里面。那第一因就是耶稣，那次因是什么呢？次因可能是耶稣用了加利利海里面已经有的鱼，把它们召集起来，或者又创造些新的鱼，都可能的，这些次因咯！那第一因是神自己，神做了什么，那下面那个层面叫次因，就是我们人、宇宙里面一切所发生的事情之间的因果关系。范泰尔坚持：虽然我们从来没有脱离神的掌控，但是有的时候我们可以脱离宇宙的因果关系，Causal （？20：06）。范泰尔关于这点的说明并不多，不过他在一段讨论里面暗示了这一点，他引用亚民念的一段话。他说亚民念否认什么呢？否认一件事从次等成因的角度来看是自由的，同时从上帝预旨的角度来看，这是必然的。
那我们看看哈，一件事情的发生，从上帝预定了这个角度来看，这件事情是必然要发生的。但是，假如你从次因来看，今天早上我决定穿白色的衣服，打了这个桔子颜色的领带，是不是上帝预定的？是的。上帝预定2009年5月15号我打这条领带、穿这件的衬衫。但是从这个次因来看，这个是自由的、偶发的，是我选的。今天早上，或者昨天我想了半天，是不是真的要带这个颜色的领带，这条呢？那所以，我之所以要带这条的领带，是因为我昨天今天想了、选择了，手拿起来，真的是把它带上了，但是，是不是上帝预定的？是的，所以从上帝的预定角度来看，这件事情是必然发生的，从次因来看是偶发的。这里被亚民念所否认的是范氏明显肯定的，换句话说一件事情，根据上帝的预旨是必然预定的，不是，是被预定的、必然被预定的，同时从它与有限成因或者次因的关系来看，也可能是自由的偶发的。借着摒弃决定论，范泰尔因此可以积极的坚持人的自由。
那你看哈，改革宗里面非常相信预定的，同时要讲自由的，那你听哈。他的自由观是非常健全的，举例说我们应当注意到范泰尔一方面坚持神的国度是人类最高的良善，我们要追求祂的国度和祂的义。另一方面，他说人的伦理思想应该是自我实现的（这不是新纪元的自我实现啊）。自我实现什么意思呢？必须努力锻炼自己的意志，就是说人的意志在他的反应上，应该越来越有自发性、在他的自觉性，self-determination，应该越来越坚定，他的动力（，momentum，energy）、活力，应该越来越强。也就是说，一个完全相信委身于上帝、完全相信上帝预定一切的基督徒的生命里面，应当是满有、充满着活力、锻炼、自发、自觉跟动力的。
刚好跟我们的推论相反，我们以为相信上帝的预定我们就什么都不用做了，不是的。真正明白这个宇宙里面有位格的三一真神的预定，结果就好像保罗、怀特腓德、爱德华兹、司布真、唐崇荣一样，有这种自发、自觉，不用别人推你一把的，来选择宇宙里面最重要的事情去做，活得最精彩、最得神的荣耀的。
非常有意思的，范泰尔并没有呼吁消除人的意志，反过来说人的意志越来越被强化。有什么可能呢？就是要从头明白嘛，你记得吗？人是有意志的，加尔文说人所做的都是从里面发出的嘛，那现在上帝预定要救你，耶稣的确在十字架为你死，圣灵重生了你使你成圣，你就从你的里面，你的里面发出这个意志和良心的意愿，来爱主，为祂而活咯！所以相信预定的，最后就应该是自发、自觉，不需要别人来推，来荣耀神，敬拜祂、敬畏祂、为祂而活、为祂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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