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05 对上帝的认识之性质及趋势
主讲：林慈信牧师_刘加立弟兄、王弟兄&ZJY(CGY)姐妹
我们上一次说到加尔文对认识神，对神的认识（knowledge of God）的定义，认识神就是敬虔地、敬拜祂、敬畏祂。这一次第五节我们继续来看加尔文论认识神。特别他要指出对神的认识是不可能从抽象的猜测而来的，乃是从神的启示。接下来呢，加尔文就论今天我们所称的普遍启示或普通启示。
加尔文在基督教教义卷一，第一章第一、二段就开始告诉我们认识神、认识自已就是智慧。那认识神就是有一颗敬虔的心，信靠祂、敬畏祂、敬拜祂。现在我们从卷一第十三章第三段开始来看，在那里加尔文说：人对上帝的认识，假如是自然的认识（nature knowledge）或者说出于人的本性，我们知道人的本性都是堕落的，现在没有一个人不是堕落的。出于人的本性对神的认识，都是愚拙。
1.13.3 我是这样重新翻译过：因为我觉得当我们论到神的时候，应该如我们所思想到的祂的时候一样的这么谨慎。就是说不论我们讲或者思想，假如我们靠自已来思想上帝（英文是by ourselves, think by ourselves） ，当我们靠自已思想上帝的时候都是愚笨，我们所说的都是荒谬和乏味。
1.5.9人应当默想神的作为，而不是好奇地去猜测神的荣耀。我是这样翻译的：1.5.9 寻求神正当的方法，和我们可遵行的最好的准则，就是不要逼自已用过份大胆的好奇心去询问神的荣耀。不要过分好奇。过分好奇地去查询上帝，不如按我们的本份敬拜祂，以默想祂的作为、思想他的作为来思念祂。神藉着祂的作为，让祂自已去我们亲近。神的作为当然就包括创造和护理。神借着祂的作为让祂自己与我们亲近，使我们认识祂，甚至乎我们可以说神借此与我们沟通、亲近、沟通。
这里告诉我们，假如我们靠自已，也就是说靠堕落的人的理性来寻找神的话，结果一定是抽象的。抽象这个词是后来范泰尔（Cornelius Van Til）在20世纪用的，但是假如我们按照神要启示的，透过祂的作为来启示，我们按照神的启示来认识祂的话，结果的那种知识、那种对神的认识，是具体的，而不是抽象的；是真的、清楚的，不是虚空的。这些具体和抽象，我们在接下来读加尔文下面几段时候，会更详细去解释。所以你看到，神的心意是要与我们亲近、要与我们沟通，这一位高高在天的超越的神，也同时是临近我们、临在的神。
1.13.21这个题目是这样标的：只有上帝靠自已才能认识自已。（only God knows Himself by Himself）
我们只知道神所宣称的、所启示的。我们来读这一段，一两句话：我们理当将神对祂自已的认识这件事情归给神，（英文是Leave to God the privilege of knowing Himself），神自我认识这个特权，还是交给神吧。for it is He only who is able to bear witness of Himself who knows Himself by Himself alone.）只能神才能自我见证，因为祂是唯有祂是靠自已认识自已的，神是为自已作见证，神是靠自己或是藉着自已认识自已。那怎么样才叫做让神自已去管那些属于祂的知识呢？（就是说understand Him as he declares Himself）按照神所自我宣称的，就是神的话，来去认识祂、去了解祂，ask nothing at all concerning Him except through His word。除了透过祂的话以外，不要透过其他的途径去询问祂或者问关于祂的事情。唯有神才是靠自已，甚至乎是在祂里面藉着祂by Him, through Him, in Him, of Him 认识自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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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年后的Cornelius Van Til范泰尔会这样说：神，就是圣经所启示的真神是自我见证的self-attestation，, self-attesting，神是自我见证的。神也是自我合法化的（God is self-validating , self-validation）。神是真理自己、祂自已就是真理，所以没有一个人可以去高过祂，甚至乎与祂平排同等地来去认识祂的。也就是说人不可能认识神好像神认识自已那样子去认识祂，这是不可能的。可是既然这位无所不知的神祂愿意、祂在永恒里计划了要自我启示，而祂也真正的，也就是具体的，（具体就是在时间空间里，）神也具体地自我启示了，因此人能认识神，不是按照神认识自已这样的认识，乃是按照神要我们知道的、按照祂的启示的内容，也是按照我们的定位，就是我们是被祂造的、是被造物、是有限的，在这个层面按照神的创造，按照神的启示，这样子呢，在这个层面，我们是可以真真实实地认识祂，这种知识是真的、 是清楚的、是肯定的。（clear knowledge，real knowledge，certain knowledge）。
新正统派的神学在这方面，就达到完全相反的结论，我们看Wendel, Francois Wendel是怎么说的。首先在Wendel在讨论《基督教教义》1.1.1的时候呢，他是这样说的，他说：《基督教要义》一开始呢，就说：真的智慧有两部分，认识神加上认识自已。所以从加尔文他的著作一开始呢他就把他的神学，放在宗教改革最重要的、最核心的原则，是什么呢？就是神是绝对超越的（The absolute transcendence of God and His total otherness），重要的是那个字，otherness, in relation to man.神对于人来说，是全然他者。其实加尔文一开始写《基督教义》卷1.1.1,他并没有说神是全然他者，那这个很明显就是一个新正统神学的一个记号。
下面一段Wendel说的对的，他说：我们在这里，或者加尔文在这里所讲的对神的认识，是不是本着本性的或者自然的知识呢（Is it natural knowledge）?当然不是，我们不是在讲那些理性的猜测，就是关于神的存在和神的本性的猜测。
然后Wendel继续说下去，论到1.5.1的时候，Wendel是这样说的：We can not know God in His essence.我们不能够认识神在祂的本质或者本性这个层面，We can not know God in His essence.他也引用加尔文，加尔文说His essence is so incomprehensible，神的本质是那么的不可知，that His majesty is hidden remote from all our senses,神的荣美是隐藏的,从离开我们的五官感官是非常的远。下面祂要引用Hilary的话，leave to God privilege of knowing Himself ,就是刚才我们读过的，关于神的事情让神自已来管这个特权吧。 for it is he only who is able to bear witness of Himself who knows Himself by Himself alone.只有神才可以自我见证，因为只有祂才可能靠自已认识自已的。understand Him as He declares Himself 我们要按着神所自我宣称的去认识祂。这些都是刚才我们读过的1.13.21。然后呢Wendel就说了，We are failing to recognize the incomprehensibility of God , in which we try to bring Him close to us by sense of representations 等等。我们假如是要求神显现给我们看，这样子我们都没有了解到神是不可知的。
那加尔文是说神的本质是不可知的（His essence is incomprehensible）,神的生存形态，subsistence, 父、子、灵是怎么生存的？他们是以永恒、无限、不变、创造主这个身份、那个境界存在的，那个是神的生存的那个境界或者那个形态。我们不可能进入到那个形态，到我们进到天堂也不可能。到了天堂，我们不会作上帝、我们不会作与上帝平等的一个神，不是的。但是我们不能说因为神是那么的超越，因此神是全然他者。全然他者意思就是说，就是经过康德和存在主义、祁克果、巴特的定义呢，全然他者的意思就是说：我们的理性和我们的感官、我们的思想、我们的心是不可能认识神的，我们只能够认识祂所宣称的而已。全然他者把神放在理性，就是人的思想、人的感官以外。
那加尔文并不是这样说，那这里我们要理清楚，在改革宗传统或是在正统的基督教传统里面有两个字：一个是incomprehensibility,神是不可知的，另外一个字是knowability，神是可知的。
什么叫作incomprehensibility呢？刚才已经说过，神祂的生存形态是神、是造物主。神是无所不知的，神所知道的所有事情，祂尽都透知。（God knows everything, God knows everything that there is to know about everything that there is to know.）凡是可以知道的事情，神是可以完全透知的。 God knows everything that there is to know about everything that there is to know.那人不可能有这种的无所不知和透知的能力的。那这个就叫作God’s incomprehensibility。Comprehension这个字除了是理解的意思呢，也是包涵、包容的意思。人是不可能把上帝包在我们的思想里面，神是无所不知，祂所知的尽都透知。而且神也是自我合法化、自我见证的。所以神是不可知的意思，就是说人是不可能知道好像神认识自已那种的知识，是不可能的。
但是the knowability of God，神是可知的，这位不可知的神是可知的。虽然我们不能作神，但是我们能认识神、我们能知道神。原因是有两个：一个因为神在永恒里计划了要自我启示。二，神具体的，特别是“具体”这两个字，神具体地在历史中、在宇宙中启示了自已。因此人能够真正地认识祂、清楚地有把握地去认识祂，所以关于神的知识是可能有的。而这个真正的、清楚的、有肯定的知识，那我们先讲是亚当没有犯罪之前的那个状态，然后基督徒重生的状态，我们不是在讲人堕落的那个状态。堕落的人需要重生，才会有这样的知识。亚当还没有犯罪前和人重生后，可以有认识神这件事，可以认识神，这个知识是真的、是清楚的、是有把握的，但是一定是有限的。虽然是有限的，但是是真的、清楚的、肯定的。
在这点上，就是人可以真的认识神，在这一点呢，新正统刚刚好走相反的路线，说：“神是不可知的，我们只不过知道祂所宣称的而已，我们不能找到神自已。”不是的，我们可以找到神自已，透过耶稣基督、透过圣经、透过圣灵，我们是真真实实的去认识神。包括思想上、包括感官上，当然包括全人，我们是以敬虔、敬畏的心来去认识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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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继续来看加尔文的《基督教要义》。刚才我们说完加尔文说：只有神才是自我认识的。那在1.13.21加尔文继续讲：我们不要超越圣经。作哲学的探究呢，我们要做得谦虚一点，中庸之道，因为人的思考是不可能衡量宇宙里无限的东西的，只有神才是靠自已认识自已（only God knows Himself in Himself）只有神才是自我见证的。
好，现在我读英文，一面读，一面翻译成为中文。不但如些，加尔文说：撒但为了要把我们的信心从根拔起，常常都会惹一些很大的斗争，特别是关于圣子和圣灵的神性，或者是属神的本性，Divine essence, 或者是关于三位一体每一个的位格怎样的是不一样（the distinction of the persons）、经过历代，撒旦常常会激发一些不敬虔的人，ungodly spirits, 去干扰那些正统的教会教士，这是关于三位一体这些事情，今天撒旦还是在把旧火重燃。这样子为了这个缘故我们要拒绝那些人的邪恶的挑战。
那到这里为止，加尔文说，我的用意是带领那些受教的人，而不是跟那些顽固的、愿意惹起纷争的人，去与他们争辩。不是的，加尔文的意思就是说：我讨论三位一体等等，是为了教会，而不是为了争辩。那这样子以和睦的心来显示的真理呢，是应该有教会来维持的，抵挡邪恶的人。但是呢，我也特别要在这方面要努力写得清晰一点，好叫那些愿意听神话的人，他们的信心有更稳固的基础。所以，关于圣经里那些奥秘的事，in the secret mysteries of Scripture,关于圣经的奥秘的事呢，we ought to play the philosopher soberly，我们要很警觉的来从事哲学的研究，and with great moderation,有中庸之道， let us use great caution, 我们要很小心that neither our thoughts nor our speech我们的思想与言语呢，不能够go beyond the limits to which the Word of God itself extends.我们不能够超越圣经自已所定的界线。For how can the human mind measure off the measureless essence of God according to its own little measure, 人的思考怎样去衡量神那个无量的本质呢？按照人的思考这么小的一个量器去衡量呢？a mind as yet unable to establish for certain the nature of the sun’s body, though men’s eyes daily gaze upon it? 人每天都看太阳，连太阳的本质都不能完全肯定，怎么去衡量神呢？ Indeed, how can the mind by its own leading come to search out God’s essence when it cannot even get to its own?人的思想，连自已人的本性都还没有搞清楚，怎么能够去搞神的本性呢？Let us then willingly leave to God the knowledge of Himself.下面这一段我们已经读过了，所以因为只有神才能靠自已认识自已的，我们就把认识神这件事情就交给他。which are be leaving it to Him?什么叫交给祂呢？Conceive Him to be as He reveals Himself to us.我们要怎么思考神呢？就好像祂怎么祂自己，就好像祂怎么向我们启示这样子，我们就认识这样一位神。without inquiring about him elsewhere than from his Word.不要从圣经以外去认识祂。
每一次读到神的话或者圣经的时候，新正统的神学家就会说：“你看，是啦，加尔文说我们要基督里认识祂。”加尔文并没有说“基督里”，他是说“在圣经里”。新正统作了一种的手脚，一读到神的话的时候，他马上就想到基督。不过，那个基督不是我们所讲的基督，新正统的基督呢，什么都是、什么都不是，所以是空的一个概念、是永恒跟时间那个接触点。那你说耶稣基督岂不是永恒与时间的接触点吗？是的。但是我们是讲那个彼岸与此岸的接触点，彼岸是不能知道的，所以耶稣基督在那个接触点呢，就等于我们不可能知道的。
加尔文是说conceive Him to be as he reveals Himself to us.认识神，就像祂自我启示一样，不要在圣经以外去寻找祂。所以加尔文的意思就是说：你读圣经，按照神的话来去认识祂，就能认识祂。新正统讲的刚好是相反，他说：“圣经是人写的，是有错的。”巴特是接受高等批判的，“圣经是有错的”。所以“要在神的道里面认识他”，那个“神的道”或者“耶稣基督”是一个抽象的观念。
我们再读下去，最后大概七八行。Let us not seek out God anywhere else than in His Sacred Word. 我们寻找神不要在祂的圣言以外任何地方去找他，or to think anything about him that is not prompted by His Word. 除了那些圣经或者是他的话所激发我们去想的话，不要想别的事。or to speak anything that is not taken from that Word. 除了从圣经那里可以发出来的以外呢，不要讲其他关于神的。Men’s minds, when they indulge their curiosity, enter into a labyrinth.人的思想假如是放纵他的好奇心的话，就会堕入深渊的，And so let them yield themselves to be ruled by the heavenly oracles. 所以我们应当降服自已，让天上来的晓谕来管理我们。
Even though they may fail to capture the height of the mystery. 虽然他们不可能把神最高、最高的奥秘都捕抓了。所以加尔文这里只不过是说：要读圣经，从圣经那里找，圣经会教导我们、圣经会带领我们的思想，从圣经我们学习或者是推理。
下面一段是1.14.1，在我们的思考，我们不应该超过或越过神的创造。这段很有意思的、很有趣的。这里是这样说的，我一面翻译英文，一面读中文：在圣经里面告诉我们，time was first marked, 神首先划分时间，有晚上、有早上，是第一天、第二天等等。so that by a continuing succession of years believers might arrive at the primal source of the human race and of all things. 就是说，我们是可以去认识到人类和万物的起源的，就是一面推几年几年几年，时间往过去推呢，是可以找得到万物的起源的。（我们讲义第17页）所以我们不要去找恐怖的神话，也就是以前在埃及流行的或者其他的地方，还有既然我们认识到宇宙的起源，神的永恒就在这里、就在圣经里，就更清楚的照耀。A shine forth more clearly我们也可以有更多的诧异，我们在那里敬拜祂。那这里说神划分了时间，时间本身、历史本身是神造的，神也在这个历史中，就是在这个宇宙中具体的启示了自已，而历史本身就是神的启示。
那加尔文说不要去跟那些埃及和其他地方的神话，那最近的十几年加州威敏斯神学院的教授Peter Jones他开拓了一项非常重要的研究，就是关于异教的研究，paganism。今天我们在21世纪所面对的是后现代异教的信仰，pagan believes。那加尔文在这里就是讲这个，虽然他用的词，我们不是常用，什么埃及的神话等等，其实这些异教的神话是讲什么的呢？就是讲不是圣经里面所讲的、与圣经相反的。圣经所讲的神是神、我们是被祂造的、他们讲的是神、人在同一个水平，叫作“一元论”。我们在下一节继续解释什么叫作一元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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