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敏斯特信仰告白》第十讲

主讲:林慈信牧师_校对:刘加立弟兄_文字:凝香百合姐妹

现在我们来到当代的基督教圣经观的新福音派,那前面呢我们讲了19世纪的自由派和20世纪初以巴特为代表的新正统派,其中自由派里面,我们没有仔细去讲,很多不同派别的圣经批判或者是高等批判,这些是属于圣经研究的那个范围。那理论上应该在你们读福音书啊,摩西五经那些科目里面,都有介绍过过去200年很多的对我们信圣经的信仰带有破坏性的理论,好几十种的,这个我们现在不提了。总之呢,自由派加上圣经批判是19世纪的思潮,20世纪有新正统,还有其他的,等等。

基要派和新福音派

一、基要派和新福音派的概念

现在我们要来看基要派和新福音派,那基要派是什么呢?有人这样说,基要派就是一个福音派的人,不过他对某些事情发脾气,And fundamentalist and evangelical who is angry about something。基要派就是因为有了自由派的兴起,特别美国,福音派来对自由派的抗衡,那些抗衡者就是基要派。本来没有基要派跟自由派的,19世纪前半,美国没有自由派,差不多没有,那些保守信仰的都搞社会关怀的,支持黑奴解放,是福音派的。但是有了自由派,大概1870年代开始,从欧洲到美国,因为美国1861到65年是内战,1870年代自由派开始到美国来,加上达尔文的进化论,弗洛伊德的心理学,马克思的理论等等,所以自由派大概从1870年代到1920年代,就慢慢地在这50年里面就垄断了美国主要的宗派。基要派是什么?就是在这些主流宗派里面,起来抗衡反对自由派垄断他们的神学院跟宗派总部。

二、基要派的代表和历史沿袭

好,基要派呢,打输了,1929年梅钦,梅花的梅,钦定的钦,就是金子旁那个钦,梅钦被逼离开普林斯顿神学院,普林斯顿神学院在19世纪非常保守的,到了1920年代有自由派垄断了他们的董事会,因此就垄断他们的教授团了。那梅钦本来是在那里很优秀的一位希腊文跟新约教授,他就被逼离开就创办了我的母校威敏斯特神学院(1929年)。之后,1936年也创办了信证或者正统长老会,同年分裂,就分出来的,就是笃信圣经长老会了,那个就是另外一码事。所以基要派本来就是在梅钦的领导之下是同时注重神学学术,就是教义,有高等学术的教义研究和敬虔并重的。但是笃信圣经长老会分出去的那批人,就显示了在这个基要派的长老宗的人士里面,也有一些长老宗改革宗,也是时代论,就是灾前被提派,那他们就分出去了;那基要派从那个时候1920年到今天90年的历史,给外面人的印象是无知、狭隘、封闭,带有偏见,等等。就是说被美国主流社会和主流宗派,所谓主流就是新派的,我们用主流的比较客观一点,中性一点,那被主流宗派一直看作是无知、狭隘、封闭,等等,过时、守旧。可是呢,真的经典的基要派是有很强的系统神学、教义神学和护教的神学基础的,我的母校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很不幸的是基要派的大多数的人士并没有接触到这种的学术与敬虔并重,笃信圣经,批判自由派,爱主、敬虔,这种的结合不论是美国,还是海外的,还是第三世界都很少看得到,所以我们很少想象能有这种的结合存在的。你看到的学术的,大部分是新派的;敬虔的,大部分是保守的。那就自然自然呢,敬虔在这边,学术在那边。其实事实并不需要是如此的。好,那这个是基要派。

三、新福音派的历史沿袭

那什么叫新福音派呢?你看梅钦,他是被逼离开长老会的(1936年),但是也有一些没有离开主流的长老会、浸信会,浸信会也有分裂的,特别是美北浸信会,1948年分出来的叫做保守浸信会。那其中有一些呢就创办了富勒神学院(1947年)。那富勒神学院呢,开始的时候也是很保守的,跟威敏斯特一样是基要派的,不同的是他们觉得现在1947年嘛,第二次世界大战也结束了,大家都看到全球的,经过了对付希特勒、斯大林等等呐,这个瞩目又向谁了,又要面对毛泽东。美国很多基督感觉到,世界人类面临着一种文明的危机。所以在西岸洛杉矶需要一所好像威敏斯特,好像以前的哈佛这样子的高等的学府来维护真理,改造人类文化,所以他们的理想是很崇高的。富勒神学院办校的宗旨是非常扎实而崇高的。经过了20年,到了1970年或以后,创办人是一位布道家,当时是电台布道,比Billy Graham葛培理早很多的,全国的最流行的电台广播布道家,Charles Fuller查理士·富勒,他的儿子但以理·富勒在德国留学回来之后,他不再相信圣经无误。而当时第二任的院长,也是教授团里面的一位院长,应该是自杀,是吃过多的安眠药,或者什么药,就死了。然后呢,他们就请了一个在教授团以外的一位来做院长,叫做David Allan Hubbard(赫伯特),这个哈博儿跟但以理·富勒是好朋友。总之既然是创办人请他来嘛,而他跟他的儿子又是好朋友,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富勒就不再坚持教授们要相信圣经无误了。

为什么《芝加哥圣经无误宣言》是1978年的呢?就是因为到了1975年的时候,有一些改革宗,也包括一些时代论的学者、牧师们,就来邀请富勒和其他一些不再坚持圣经无误的神学家,在波士顿有一个闭门的会议,没有达成协议。结果呢1976年他们就成立了,就是没有富勒教授们在里面,成立了国际圣经无误协会,1978年发表了《芝加哥圣经无误宣言》,之后,发表了《芝加哥圣经解释宣言》,最后《芝加哥圣经应用宣言》。最重要的是第一个,第一篇的宣言。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1970年代开始,富勒就代表着一种相信圣经部分是无误,但不是全部,简单的说,不接受圣经在历史和科学方面是无谬无误的,只是在救赎和生活的指导上是无误的。所以新福音派呢,可以说就是迎合当代的自由派、新正统派,加上拒绝相信圣经无误,或者至少不再理睬圣经无误这个真理,这项的信念的神学或者神学院。好,这是新福音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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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真正福音派的信仰立场

那问题是,新福音派也自称是福音派。所以我们这些相信圣经无误的福音派,好像把我们的名字拿走了,那我们相信圣经无误的自称什么呢?我认为自称基要派没什么问题,或者有一些改革宗的他们设立了一个协会,叫做认信福音派协会 association of Evangelical ,认信的意思就是说,我们做牧师传道,教会应该有信仰立场书的,有一个信仰立场书,或者是就认同威敏斯特信仰告白。那这种叫做认信的教会,那认信福音派大部分是改革宗的。他们在1996年还是97年发表了《剑桥宣言》,继续宗教改革时期的五个唯独:唯独恩典,唯独信心,唯独圣经,唯独基督,唯独为了神的荣耀。

  五、福音派是如何变质的

那今天华人教会神学院里面的大部分教授,可以说是属于新福音派,比较像基要派的教授是越来越少了。所以新福音派没有什么新的东西,就是认同,要么就是认同自由派,或者认同巴特,或者是拒绝圣经无误。很自然的,这些新福音派的教授们或者神学家们,对非福音派的大学特别是欧陆的,或者美国最高等的学府,是非常的亲和的。或者我说的比较个人的化一点好了,我是1968年进大学的,当时我们,可以说是基督徒混在嬉皮士文化里面的一小群。嬉皮士文化有一个特点,就是我们要改变世界,我们不认同他们的性开放,吸毒,等等,但是,那个时候的文化是很理想的,1971年我进到威敏斯特神学院。当时我们,也可以说(包括我),对改革宗神学也没有认识那么多,就跑到很学术、很老旧的、经典的威敏斯特的神学院里来了。

那我们这批60年代、70年代的大学生,刚好跟红卫兵差不多是同时代啊,看到我们的老师们,“哇,这么精彩的教导”,那当然会问嘛,“哎,我的老师在哪里读博士的?”“哦,院长跟傅兰姆是耶鲁大学”,谁谁是哪里哪里。那很自然的,因为当时我们那一代的神学生,比上一代的,就是60年代中就进神学院的,我是1971年才进的,人数多了很多。以前的神学院很小的,威敏斯特一共大概四五十人,一班十个、八个人,几张桌子就够了。现在不同了,所以学生一直都会向往老师们去哪里读博士,他就跟着去了,但是现在问题是人多了,所以很自然的,很多我的同代就跑到新派的神学院,或是大学里面读博士。欧洲的大学跟英国的没有一间大学神学院是福音派的,在康德之后都变成自由派了,不是没有福音派的神学院,但是他们不属于大学,是独立的。

40年代梅钦开办了威敏斯特之后,30年代、40年代也有很多聪明的年轻人跑去德国,除了富勒的儿子以外的,大部分跑去德国、英国,或者哈佛大学读完博士回来的呢,他回来是写书,跟自由派抗衡打仗的。巴刻是个很好的例子啊,巴刻写的书,还有其他的,比方说《旧约概论》的作者,比方说,写《旧约导论》的杨以德。不是新的21世纪的《旧约导论》,那个是我的老师写的,那是代表着我的母校变质的开始。我的母校旧约系最近才能够把烂疮丢掉了,换一个新的老师进来,是保守的。Anyway,当时40年代到60年代的年轻人哪,向往老师们念博士的地方,他们读完回来在福音派的学校里面,当然就是教保守派的旧约或新约的解经方法;当然就是守住,不论是浸信会的、长老宗的,不论阿米念的、时代论的、改革宗的,至少是抓住圣经无误的大前提来抗衡自由派教神学的。我那一代就不是了,我那一代很多的读完回到福音派神学院里面,有一次我问一位韩国人的旧约教授,我说:“你怎么看摩西五经,是不是有四种不同的来源?有底本呢?”他这样回答我,(这个是大概2000年代初),他说:“我们今天的共识乃是The war is over打仗打完了。”或者另外一种说法是,我们不要老是说圣经不是这样说的,就是你不要老是批判新派说圣经不是这样讲的,你就正面的说圣经是这样讲的就好了,所以那种斗志是大大的减低。

所以福音派的神学院今天简单的说是没有骨干的,没有beat a drum,中文怎么说?没有击鼓的,站不起来的,柔柔的,软软的脊梁骨。你懂我在讲什么吗?没有斗志的。今天美国的福音派正在变成自由派,亚洲也不例外,很严重的控告,事实就是如此嘛!从解经到系统神学,到讲道,到教会增长,到辅导。很多我们在做的,就是自由派60年前在做的事情。

六、福音派的盼望在哪里

所以,今天全球的福音派教会的盼望,绝对不在美国,绝对不在美国。有待非洲,亚洲教会领袖站起来为真理作战。比方说,非洲哪个国家最近通过一条法律,同性恋是犯法的。忘了是肯尼亚,还是乌干达,还是尼日利亚,忘了是哪个国家,应该是东非的两个阵营。美国在前年2008年有八间非常富有的有钱的圣公会,包括华盛顿总统做礼拜的那间,就在华盛顿外面叫做瀑布教会falls church,那一个城市也叫柏布教会。Falls Church virginia falls church.瀑布教会离开圣公会,因为他们按立同性恋主教,他们圣公会不能没有主教的,所以他们就投奔尼日利亚非洲的主教,不要跟美国的,跟非洲的。我说哈利路亚,就是非洲跟亚洲的教会要扮演重要角色的一个的征兆。今天新福音派把美国的福音派带到一个破产的地步,还没讲完。

七、关于后现代的(福音派以外)一点解释

那关于后现代的,就是说今天自由派,新正统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情况,福音派以外,简单的说叫后现代,没有时间好好去讲。那同情后现代的呢,又不叫新福音派,1995年有人发明个新的名词叫做后保守福音派。简单的说,新福音派是同情新正统跟自由派的福音派。然后,后保守的是同情后现代的,也是自称为福音派的,就比新福音派又再进一步了。所以有些福音派的牧师们讲道你根本不知道他在讲什么。你说这个牧师解经好像方法很弱,不是,那个是他的方法,他从圣经里不知怎么摇身一变,变成一个故事,一个东西出来了,那段经文没有的。总之反传统,传统的解经法都是错的,这叫后保守福音派。

好,现在让我解释一点点关于后现代的,我不解释后现代的神学,解释后现代的解释学,诠释学。这个诠释学的大师包括特里达,Jacques Derrida法国人,有几位都是法国人。有三句话,至少三句话你要记住的:文本死了,作者死了,读者死了。什么叫做文本死了呢?文本死了的意思乃是说,文本就是任何一个被解释的东西;死了的意思就是说没有意义的,只有解释。比方说一节圣经:世人都犯了罪,亏缺了神的荣耀。什么意思啊?哦,没有,没有什么意思,你有你的解释,我有我的解释, 这叫文本死了。任何一句话没有固定的意义的,没有固定的,随你去解释。好,第二,作者死了。你说你把保罗死里复活出来,回来告诉我们罗马书三章23节是什么意思,它原意是什么就好啰。不,对不起,作者的原意找不到。为什么呢?因为作者已经死了。死的意思就是说,作者与文本已经脱离关系,原来的作者成为众多的解释者之一。所以没有原意的,第一,没有固定意义,第二没有原意。第三,读者也死了。什么叫读者死了?我在读罗马书三章23节,不是我在读,是我所代表的语言群体。比方说我是代表美国英语,我是美国公民,所以我的语言是美国式的英语,是美语。所以是美语群体在读罗马书三章23节,或者在读任何一句话。我举另外一个例子好了,there is a clock on the table,这个桌子上有一个钟,there is a clock on the table那我是用美语讲这句话的,那这个clock 这个是什么意思呢?没有意义。clock“钟”这个字,总之跟字典所有其他的字意义都不一样。然后呢这个clock,这个字也指向字典其他每一个字的意义。它本身与所有其他字的意义不一样,它又指向字典里面所有其他的字意义,所以there is a clock on the tableclock就不是there的意思,不是is的意思,不是a的意思,不是on的意思,不是table的意思,你说,你在讲什么东西啊?很荒谬,很玄妙。对,就是这么玄妙,很破坏性的,没有建设性的。

还有刚才讲了一文本死了,什么意思?没有固定意义,只有解释,没有固定意义。二作者死了,什么意思?没有原意,原意找不到。三读者死了,不是读者在读,是语言架构,语言群体在读的。第四,那究竟这些字什么意思呢?毕竟叫解构主义嘛,解放的“解”,结构的“构”。解构的意思是说你把这个clock这个字把它解开,剥开皮看里面什么东西。哦,里面就是白人男人剥削女人的第三世界的少数民族。不是骗你的,我的意思是说,字都是政治剥削的工具。比方说美国以前有个女总统,就今天的国务卿,她有个丈夫叫Bill Clinton(比尔.克林顿)。我开玩笑,你们懂得这个笑话吗?我说以前,美国一个女总统叫做Hillary Clinton(希拉里.克林顿),今天的国务卿,她的丈夫叫Bill Clinton,不会笑是吧。以前有个总统叫Bill Clinton,他的太太就是今天的国务卿,然后他们1993年进白宫的,那个总统不是否认跟有一个青年女性发生关系吗,他那天就说了,我没有跟她发生性关系对不对?那后现代的解法是这样子的:首先发生关系的这四个字,或者英文是两个字呢,当天晚上就变得意义了。第二,这是真理,为什么是真理呢?因为他是总统,那天晚上他垄断了全美国的电视台。谁掌握媒体,谁讲的话就是事实。这是后现代的语言观。所以你要抓,抓到媒体,抓到什么,那些字就是这个意思了。那刚好是相反的嘛,那是谎言嘛!对不对?所以后现代就告诉你语言是没有意义的。香港的广东人说,你讲嘢呀。你在讲话呀,就是说你在瞎讲啊。那瞎讲就人类生活的游戏规则。所以宇宙没有真理,历史没有事实,伦理没有准则的,除了同性恋一定是对的以外。我是故意这样讲的,美国是这样子嘛。历史没有事实,只有解释,谁都可以再重新解释1937年在南京发生的事嘛。你有权,有人给你写书,你就可以改写历史,历史没有事实,宇宙没有真理的。有什么呢,有叙述、故事narrate。所以“宇宙没有绝对真理”这句话应该这样说“宇宙没有叙述前的叙述”,大叙述master narrative。现在不用真理这两个字的truth,用叙述,story故事,那这是后现代。所以在后现代里面滚的很舒服的福音派,就叫做后保守福音派,我说滚的很舒服,不太夸张,不太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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